廊下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齊齊跪了下去。
宮計冷冷的站在書房門外,看著地上的那個丫鬟。
覓柳跟夏艾在後倒座的庫房裡正交接著東西,聽得動靜也匆匆跑了過來,見到院子裡這副讓人膽寒又詭異的場景,也是頗有些惴惴不安。
「將軍,」覓柳頂著壓力硬著頭皮上前,恭謹的福了福身子,低聲道,「這是怎麼了?」
宮計斜斜的瞥了一眼覓柳跟夏艾,認出這倆是姜寶青喜歡的丫鬟,神色雖然還有些陰鷲,但殺氣卻比方才稍稍輕了些。
「去把書房裡的那瓶花給扔了。院子裡那棵丁香樹,砍了。」宮計聲音如冰,短短兩句。
覓柳這會兒人已在書房門口附近,書房門大開著,屋子裡隱隱氤氳著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覓柳隱隱明白了什麼,看也不看地上生死不知的丁香一眼,低聲應了一聲,進去將宮計書桌上擺著的細頸花瓶給遠遠的拿了出去。
這會兒,一直在地上趴著生死不知的丁香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手腳抽搐,掙扎著坐了起來,聲音有些尖,又隱隱有些沙啞:「不!」
卻又吐出一口血來。
覓柳頭也不回,捧著那花瓶往院子外走去。
丁香衣襟前頭被她吐出來的血洇濕了一片,看著有些駭人。
夏艾收回了視線,垂下眼,心中卻一片冷漠。
丁香走到這一步,怪誰呢?
宮計這會兒卻像是聽到什麼動靜似的,皺著眉頭看向正屋的方向。
正屋門吱呀一聲開了,姜寶青披了件外衫,頭髮微微有些蓬,一看就是剛從床上睡醒。
「剛才什麼動靜?」姜寶青一邊問著,一邊探頭往書房這邊看。
宮計大步走過來,單手給姜寶青裹緊了披在外頭的外衫,臉上有些不太贊同,眉眼有些凶:「怎地就這樣出來了?」
姜寶青自知理虧,輕咳了一聲:「我在睡覺,方才聽得好大一聲響,想著你也差不多應該到家了,便出來看看……」
宮計卻不分由說的把姜寶青給裹成了個蛹,往屋子裡推。
剛醒,一熱一寒,最是容易著涼。
「大少爺!您不喜歡奴婢了嗎!」
平地一道嘶啞的喊聲響了起來。
姜寶青腳步頓住了,往院子裡望去。
宮計挑起眉,大概是怒到了極點,臉色反而越發平靜起來,只一雙寒星似的雙眸,淡淡的,輕飄飄的,往回看了丁香一眼。
姜寶青一看宮計這神色就知道丁香要完。
她已經給了丁香太多次機會了。
奈何丁香自己作死。
姜寶青喜怒不明的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走到丁香跟前的廊下,丫鬟們見機忙上前忙活起來,有的拿了暖爐,有的拿了坐墊,讓姜寶青舒舒服服的坐在廊下的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