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寶青很是信任的什麼也沒問。
韋氏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緊握:「方才玉郡主來尋我說話,說如果我捨不得離開梅家倒也無妨,我帶著兩個孩子和離這是一樁不現實的事……」韋氏聲音微微顫了起來,放在膝頭交握的雙手也顫個不停。
「她說,她允我做平妻……」
把自己難堪的傷疤給挖出來讓別人看,是件很痛苦的事。韋氏把這話說出口後,看著姜寶青那平靜的面容,她反而沒有了想像中的難堪與痛苦,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我告訴她,也不必這般屈尊紆貴,我說要和離並非以退為進。」她苦笑一聲,「……看來我以罪臣之後的身份嫁給梅錫元,遠比我想像中的更嚴重。不然,這些人怎麼就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輕賤於我?」
這話說出來,韋氏只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許多。
姜寶青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會兒韋氏其實也不需要她說什麼,只需要她陪著就是了。
「娘……」
桐哥兒含含糊糊的聲音在內室響了起來,似是醒了,在找韋氏。
韋氏一驚,給了姜寶青一個歉意的眼神,快步繞過屏風去了內室。
丫鬟伺候著桐哥兒用尿壺小解了一下,桐哥兒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韋氏出來淨了淨手,雖說尿壺已經讓丫鬟拎出去了,但這會兒畢竟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這一點點不大好意思反而衝散了方才的氣氛。
韋氏臉上帶了點點笑意,比之方才要放鬆了不少:「……說起來,怎麼沒見到鄭南?」
韋氏對鄭南還是很有印象的,畢竟是她出手將下毒的燕兒抓了個正著。
姜寶青沒有細說,只道:「讓她去辦事了。」
韋氏也不是那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她忙道:「既是如此,便讓覓柳再回你身邊伺候吧,我這邊雖說少了個燕兒,但到底還有兩個丫鬟,沒事的。」
姜寶青點了點頭,兩人又低聲說了一會兒話,有人急匆匆來敲門,韋氏的丫鬟去開了門,卻並不認識對方,客氣的問對方是誰。
姜寶青隨意往門外一看,微微皺了皺眉。
她低聲同韋氏道:「是明夫人身邊的丫鬟。」
方才在後殿眾人審問燕兒的時候,這丫鬟便是跟在明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之一,只是她一直低著頭,再加上眾人注意力都在燕兒身上,怕是沒人注意到她。
姜寶青也不過是占了過目不忘的便利。
那丫鬟在門外飛快的報了身份:「……奴婢是明夫人的丫鬟,明夫人讓奴婢請韋夫人速到花廳去。」
韋氏微微皺了皺眉。
姜寶青冷笑出聲:「可有明夫人的手信?」
那丫鬟便是一愣。
姜寶青心下瞭然,冷笑了下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