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宮計放下佩劍,繞過屏風,掀了暖簾進來。
一身乾乾淨淨的錦袍,顯然是已經沐浴更衣過了。
姜寶青嗅了嗅:「沒什麼血腥味。」
挺好的,說明他沒受傷。
「相王預謀在除夕夜逼宮。」宮計坐在床榻邊上,一邊摸著姜寶青的頭髮,一邊言簡意賅的說著,「他不知道他的心腹其實是皇帝放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敗得一敗塗地。昨晚上倒是沒什麼險情,不過皇帝又想著藉此看看眾人的態度,所以才讓相王鬧得久了些……」
想到這宮計的臉色就有些冷。
若不是宮計不想再等了,使計催化了一下,讓相王誤以為自己已經大權在握,除夕夜八成皇帝還要跟相王演一場父慈子孝。
姜寶青問道:「那相王眼下如何?」
「在天牢里待著呢。」宮計冷笑一聲,「看著倒像是有點受不了打擊,瘋瘋癲癲的模樣,誰知道是不是裝瘋賣傻。我懶得費心管了,讓皇帝跟太子操心去吧。」
「那相王府?」
宮計知道姜寶青的意思。
相王府里不僅僅有丘沛柔。
旁邊定國侯府里還有一個還未嫁過去的「側妃」。
甚至她們大將軍府里還有一個相王的庶子。
「不用擔心,康康早就跟相王沒什麼關係了,就連戶籍也落到了尋桃那兒,哪怕宮裡查下來,大概也沒什麼。只是八成以後不能進京了。」宮計又摸了摸姜寶青的頭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只覺得他的心肝懷了孩子以後,原本就又黑又亮的頭髮,這會兒摸上去手感更像是綢緞般,好摸極了。
姜寶青聽到這倒是鬆了口氣:「這倒也沒什麼,我原本就打算送他們去通州那邊的園子。」
宮計點了點頭,又道,「……至於相王妃,被相王事敗的消息刺激得早產了,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來,只是因著早產,那對嬰兒孱弱得很。」
後面一句「未必能養得活」,宮計覺得有些不太吉利,索性就不說了。
至於旁邊定國侯府里那個還未嫁過去的側妃,宮計更是懶得管了。更重要的反而是定國侯府借著宮婧搭上了相王,在這場早就必敗的謀逆中也摻和了一腳。雖說只是負責一部分錢財之事,卻因著謀逆乃誅族的大罪,幾乎是將整個定國侯府給折進去了。
「……看在先祖的份上,不會真的誅了九族,但宮遠雨跟宮遠舟應是跑不了,其他人,估計落得個奪爵流放的結果吧。」宮計冷冷的笑了一下。
姜寶青從床上直起身來,抱住了宮計。
宮計沒再說話,反手輕輕的摟住了姜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