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雙肘支在膝蓋上,沉思剛剛那一縱即逝的東西是什麼。
猛地,喬惟肖想起來了——
陽煦為什麼要來他宿舍讓他扶著去廁所?
明明他自己宿舍里就有廁所,有他來對門宿舍折騰的功夫,早就在自己宿舍廁所往返好幾趟了。
再想到晚休前陽煦說的寧願尿床也不來找他幫忙……
不對勁,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對勁。
喬惟肖霍然起身,大步走到對門宿舍,推了推,已經鎖上了,又敲:「陽煦?陽煦??」
沒人應答。
干站了五分鐘,喬惟肖只好又回到了自己宿舍。
躺回自己床上,還是讓他覺得不對勁,連自己的枕頭也和平常不太一樣。
困意襲來,一向睡覺大過天的喬惟肖決定明天再想。
明天一定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次日,起床鈴劃破夢鄉,陽煦翻個身,哼唧了兩聲,大腿夾著薄薄的夏涼被蹭了蹭,企圖能賴一秒是一秒,但鈴聲叫得不死不休,陽煦被吵得沒法,抓抓頭髮,不爽地坐了起來。
雖然他被批准不用跑早操,但還是要去跑操地點見習,也就是干站著看別人跑。
膝蓋上的腫消了不少,他穿好衣服後上廁所。
說起來也奇怪,他感受了一下居然不憋得慌。
難道我的膀胱這麼抗造?
陽煦嘀咕了聲,洗漱完去疊被子,他疊被子就是團成一團然後拍成方塊的樣子,省時又省力,除了丑沒別的毛病。
正穿著鞋,宿舍門忽然被敲響了,陽煦綁好鞋帶一瘸一拐地去開門。
喬惟肖單刀直入:「還我。」
「什麼東西?」
「別裝傻。」喬惟肖眯了眯眼。
「誰特麼裝傻了?你才有病吧,一大早就跑來別人宿舍要東西!」
喬惟肖還要說什麼,被跑過來的任意打斷了。任意看到他倆站門口對峙,撓了撓頭:「咋了你們?」
喬惟肖看了他一眼:「教室去了再說。」
陽煦只覺得莫名其妙:「有病!」
任意過去扶他,問:「你倆怎麼了?」
「誰知道他啊,一大早跑過來跟我要東西,」陽煦翻了個白眼,「他的校服我昨天就還給他了,從他離開醫務室去上課之後老子都沒見過他,哪來的東西!」
跑完操後,各班的人混在一起往教學樓走,有不少人看到他後都興奮的交頭接耳幾句:
「是他吧,昨天在食堂打架那個?」
「對對對,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能把Alpha打趴下的Omega啊!太A了吧!」
「比起帥來,我還是覺得他家裡背景挺厲害的……周磊是校長侄子,據說他爸還是個黑.社會橫行霸道一年,惹了多少事,比這個更嚴重的錯都犯過,最後不都不了了之嗎?結果這次呢,這個新生下手更狠,還是周磊被停課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