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雖遲但到。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開著燈的時候看陽煦夢遊。
除了半閉著眼睛,走路有點慢,看起來就和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喬惟肖坐在床上欣賞陽煦夢遊,見他走進來後,或許是因為不太熟悉地形,一轉頭再走兩步就要撞上柜子,喬惟肖立馬掀被子起身,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護住了陽煦額頭。
陽煦撞過來的力度很大,導致衣櫃的稜角撞上喬惟肖的手背也一陣刺痛,但手心的陽煦額頭還好好的。
還不等喬惟肖鬆口氣,自毀計劃失敗的陽煦又轉動身體去撞另一邊的陳列櫃,上面都是玻璃罩子罩住的各種汽車飛機模型等等。
喬惟肖伸手要拽陽煦的領子,萬萬沒想到陽煦邁步的時候被地毯絆了一腳,喬惟肖這一揪領子,再加上重力下墜,頓時就卡住了陽煦的喉嚨,整個人呈即將摔倒的姿勢在半空中固定住了。
喬惟肖只得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鬆開陽煦的領子,確保他不會摔倒。
陽煦乾咳了兩聲,嘟囔道:「脖子難受,好渴。」
喬惟肖生怕陽煦醒來看到他被自己害成這個樣子,自己洗刷不清罪名,立馬把人扶床上坐好,要去給他倒水。
孰料陽煦一指床頭櫃:「我要喝那個水。」
喬惟肖有點驚奇地半蹲下.身,盯著陽煦半睜半閉的死魚眼,好奇道:「你還能看見東西啊?」
「對啊,」陽煦語調平平地回答,「我這不就能看得見你嗎?」
喬惟肖脫口而出:「我不是東……唉不對。」
喬惟肖措辭:「我是東……」
好像也不對。
在他思考怎麼才顯得自己像個東西時,陽煦自己自食其力去夠那杯水了,喬惟肖為了避免他再出什麼事,乾脆過去把自己的水杯給了陽煦。
他還特意註明了一句:「這個杯子是我用的。」
陽煦立馬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喝的有點急,水珠順著嘴角滾落到下頜,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水珠卷進口腔,他還意猶未盡地咂巴了一下,似乎喝的不是淡而無味的白開水而是什麼瓊漿玉液。
喬惟肖眉梢一跳。
他覺得不能再讓陽煦在他房間裡呆下去了,要犯錯誤了。
他拽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拉起來,孰料陽煦把杯子往喬惟肖懷裡一塞,自己特別無賴地往後一躺霸占了喬惟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