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煦伸手關了檯燈,黑暗把暖橙色的燈光一口吃掉了,喬惟肖又靜靜地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唇角在黑暗中無聲勾起,他喃喃地說了句「晚安」。
輕的像微風,飛入了陽煦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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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煦還在朦朧的夢鄉中,依稀聽到了幾句說話聲。
一開始還聽不真切,忽然交談的人拔高了語調,有幾句鑽進了陽煦的耳中。
「喬惟肖,你老實交代,這屋裡是誰?門口鞋柜上為什麼兩雙運動鞋?你臥室里為什麼還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我不是都說了好幾遍了嗎,那是我同學來咱家做客了……唉你別進去,他睡覺呢。」
其中一個聲音壓低了嗓音呵斥:「喬惟肖!你看看你乾的這事像話嗎!居然把Omega接到咱家來住!孤A寡O的,你們就這麼睡了一夜??」
「不是……嘖,你聽我解釋。」
聽了幾句,他分辨出來了,一個聲音像是中年男人的,還有一個應該是喬惟肖的。
但是困意還很重,粘在眼皮上,陽煦睜不開眼,正想翻身繼續睡,就在此時,門「哐當」一聲開了。
陽煦被嚇得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懵逼地看著闖進來的兩個人。
一個是喬惟肖,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長相英俊,氣質儒雅,卻滿面怒容,但在看到陽煦的一瞬間,先是愣了下,然後熟練地換上一個客套的笑容,道:「小同學,你醒啦?」
陽煦遲鈍地揉了揉眼睛,還沒緩過神來:「……啊?」
很快他意識到這應該是喬惟肖的家人,立馬要撩被子下床,「啊!叔叔好!」
「呵呵,沒事沒事,你繼續睡,不打擾了啊。」說完男子就又關上了門,彬彬有禮得仿佛剛才破門而入的並不是他。
陽煦著急忙慌地開始穿衣服,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
門外,喬惟肖的父親喬晏壓低嗓音道:「你小子,眼光還是不錯的啊!隨你爹!」
喬惟肖無奈道:「爸,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他遇到了點麻煩,我給妙妙買蛋糕的時候偶然碰見了,又下那麼大雨,就把他接來咱家了……」
喬晏「嘖」了聲:「你這藉口真爛,人自己沒家回去嗎?你跟我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喬惟肖頭疼地上下搓了兩把臉,還沒等他解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客房的門開了,陽煦走了出來。
一看到他出來,喬晏又是一聲嘖,急促地小聲道:「還說沒什麼,人小同學身上都穿著你的衣服!這不就是半個月前你媽拉著我一起給你買的那身衣服嗎!」
喬惟肖長嘆了一聲,真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拍死,冤,實在是太冤了,冤家路窄沒這麼冤,感天動地六月飛雪的竇娥都沒他冤。
陽煦有點局促不安地來到客廳,沖喬晏笑了一下:「叔叔好,那個,我叫陽煦,是喬惟肖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