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強自穩定心神,別開頭說:「我、我不知道,你走吧,我困了,我要睡覺。」
聽他這麼說,喬惟肖站了起來,還想對陽煦說什麼,但陽煦動作很抗拒地往後一避,後腰「哐」地撞上柜子。
喬惟肖看不能逼得太緊,只好轉身離開,臨關上門時,他深深地望了陽煦一眼,「晚安,好夢。」
陽煦瞪著那扇闔上的門,心說都第二天了還晚個鬼安。
一門之隔外,剛才還剛柔並濟遊刃有餘的喬惟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不得不藉助扶著牆面才能穩住身形。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像要把所有的空氣都從肺部擠出來似的,末了,嘴角勉強撐出個苦笑的弧度來。
不管怎麼說,陽煦沒有乾脆利落地拒絕,也就說明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回到404寢室,推了推門,發現從裡面被鎖上了,估計他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
也是,誰又能想到他會被轟出來呢?
喬惟肖聽著門裡響亮的鼾聲,嘆了不知道今早的第幾次氣,估摸著現在應該快四點了,再有一個小時學生們就要起床了。
他不想打擾404,乾脆撐住身子,坐在走廊盡頭,也就是401和402寢室邊的窗台上,望著窗外秋季帶霜的曙色,數著漸滅的繁星,等黑夜西退,等旭日東升。
正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時,一道刺耳的起床鈴聲劃破混沌的早晨,喬惟肖茫然地抬起頭,鄰近宿舍里傳出喊起床的聲音和穿衣疊被聲,沉寂一夜的走廊頓時活了起來。
喬惟肖伸手掩住一個噴嚏,跳下窗台,敲開了404的門。
學長開門後看到是喬惟肖,好一頓擠眉弄眼:「昨晚過得好嗎?」
喬惟肖疲憊地道:「嗯。」
學長還想打趣兩句倆人的主僕Cosplay,但看他臉色後識趣地閉上了嘴。
進了宿舍,其餘5人也紛紛投來或艷羨或曖昧的眼神,喬惟肖沒精力理會,爬上床換上身新衣服,又把自己已經冷掉的被窩疊好,捂住一個噴嚏又爬下床洗漱。
一夜未睡的直接後果就是喬惟肖感冒了,連跑早操時舉著口袋本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得不用手托住側臉避免腦袋掉下來。
陳哲景在他旁邊,好奇地問:「你咋了?怎麼跟昨晚和人大戰了八百回合似的?」
因為轉學後來的原因,本來按身高應該在前面的陽煦站到了喬惟肖的後面,聞言身體一僵。
陳哲景這傢伙有時候說話,一狙一個準兒,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偷看了劇本。
喬惟肖聲音被鼻塞堵的發悶:「沒什麼,寫檢討來著。」
「哦~那八千字啊,」陳哲景忽然轉頭看向最後一排的陽煦,「陽煦你寫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