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煦鬆了口氣,又坐回凳子上:「這樣啊。」
說完又有點憂心忡忡,「睡得這麼死啊?扎針都沒醒。」
「這孩子以前經常來,我對他也挺熟,」醫生聳了下肩。
「經常來?為什麼?」
「他的信息素有點奇怪,導致他生物鐘紊亂的厲害,晚上睡不著,白天醒不來,偶爾會吃褪黑素。」說完醫生又覺得不妥,決定岔開話題,邊脫白大褂邊道:「我要吃飯去了,你要不來吃一口?」
陽煦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謝謝醫生。」
「有事叫我啊。」說著醫生就去了校醫室裡面的那道門。
牆上的掛鍾嗒嗒嗒地走著,陽煦不敢睡,一直盯著輸液袋中的藥水點滴,指到六點五十的時候,喬惟肖醒了。
他有點茫然地轉了轉頭,想要起身,陽煦察覺到了,立馬扶住了他:「你輸液呢,待會再動。」
喬惟肖有些乾燥起皮的嘴唇一挑,居然笑了:「不躲我啦?」
「我、我躲你幹什麼?」陽煦心虛地反駁,有點逃避意味地起身道,「我去給你倒點水。」
喬惟肖笑笑並不拆穿,看著陽煦的背影,眸光深處是不易被人察覺的貪婪和渴望,而那些情愫在陽煦轉過身來時又蕩然一空,似乎從未存在過。
他雙手托住陽煦遞過來的紙杯,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陽煦有點彆扭他突然這麼客氣,在看到喬惟肖接過杯子時刻意躲避的動作,更覺得彆扭。
校醫室的氣氛有點沉滯尷尬,幸好倆人的尷尬不用持續太久,喬惟肖的輸液袋見底了,陽煦找校醫來拔針。
拔針後,一量體溫,已經退回到37.5°了,校醫驚訝道:「你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啊,但你怎麼會發燒的?」
聽了這話,陽煦下意識和轉頭看向了喬惟肖,後者表情沒什麼波瀾道:「昨晚被子沒蓋好。」
校醫又開了點退燒藥給喬惟肖,喬惟肖沒帶校園卡,依舊是陽煦付的錢。
走出校醫室的門時,喬惟肖稍稍落後兩步,一個不察被門檻絆了下,居然差點摔倒,陽煦急忙扶住,問:「沒事吧?」
「沒事。」喬惟肖穩住身形後率先撤開了扶在陽煦身上的手,「謝謝你。」
陽煦怔了下,看著喬惟肖越過他往前走,一時間愣在原地,爾後沉默地跟了上去。
倆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回了教室,這會已經是早飯時間了,回到座位上,桌上已經擺了兩份早飯,宋昶和陳哲景看到他倆後立馬過來問好點了沒。
「好多了,沒什麼事。」喬惟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