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煦自然明白他想做什麼,羞赧地小聲道:「你別亂來!這可是大白天!芽芽還在屋裡!!」
喬惟肖笑了聲,他揚聲對女兒的房間方向喊了聲:「閨女,你想要個弟弟妹妹嗎?」
陽煦被這句話驚得一把捂住了喬惟肖的嘴。
噔噔噔的跑步聲傳來,芽芽的臥室門開了,探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雙馬尾一晃一晃的。
她高聲回答:「我當然想要啦!」
「那你就去樓下池塘找爺爺釣魚去,不要上來,知道了嗎?」就算被捂著嘴,喬惟肖也嚴肅地悶聲道,「可以做到嗎?」
芽芽興奮地敬了個禮:「Yes sir!保證做到!」
說完她回自己房間拿起小書包噠噠噠噠地就衝下了樓。
陽煦又羞又惱地踢了他幾腳:「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把孩子都教壞了!」
喬惟肖把他放到主臥的床上,道:「你不想再給芽芽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就伴兒麼?」
陽煦沒說話,其實他也是想的,但是……生孩子太痛了,就算已經經歷過一次後,他還是有點害怕。
喬惟肖看出來了他的膽怯,俯身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手繞到他頸後的腺體位置或輕或重地按揉著,輕聲安慰道:「沒事,不想要就不要,有一個芽芽就夠折騰我們的了。」
最後陽煦一咬牙道:「算了,順其自然吧!我就不信這次你還是一擊即中!」
喬惟肖眼睛一亮,道:「那是不是可以……不戴了?」
陽煦赧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說出來會死啊!」
電動窗簾緩緩閉合,原本撒滿明媚陽光的臥室變得陰暗,遮住了一室的旖旎風光。
經由喬惟肖的打岔,陽煦成功地忘記了芽芽書包里的粉色信封的那件事。
隔了兩天後,陽煦去漣音國際的小學部接芽芽放學,家長都等在校門口,會有班主任帶領著班裡的孩子們組織有序地來到校門口。
放學的鐘聲響起,陽煦正站在校門口等著二年A班出來,忽然有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陽煦?」
陽煦轉身,看到了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
雖然西裝革履,但鼓起的襯衫和繃緊的紐扣,彰顯著其下發福的啤酒肚,下巴胡茬東一塊西一塊地冒出了頭,很可能是刮鬍子沒刮好;他頭髮有點油膩凌亂,眼睛裡有紅血絲,顯得眼神混濁不堪。
陽煦眯起眼睛,辨認了一會才認出來,這居然是十多年沒見過的侯正浩。
曾經的侯正浩多麼八面威風,現在的侯正浩就有多麼落魄潦倒。
陽煦警惕地後退一步,道:「警衛室就在前面,這裡都是孩子,你別亂來。」
侯正浩看他這如臨大敵的反應不由得笑了聲,只是那笑容里怎麼看怎麼悲涼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