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覺之後,立刻站了起來,這兒就是飲料店的正門口,她打工時候的同事許多都在店裡面,還有幾個就在周圍的桌椅上坐著吃飯,隨時可能看向她。
不管別人的眼光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在這個時候,都不要投射到她的身上來,那會讓她在低落之外更多一層難堪。
她立刻把一次性飯盒收了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她沒有跟嚴辭說什麼,自己一轉身就沿著路走了。
嚴辭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邊。
她也沒呵斥他走。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走在下午一點半的校園裡。
夏茂茂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裡去,只是低著頭朝前走,走了大概十分鐘後,她莫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操場上了。
嚴辭還是小尾巴一樣地墜著,她一回頭,他就看著她,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得虧他長得不像壞人,還背了個書包,不然看起來就像個變態尾隨者。
夏茂茂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意思,她不想再走了,坐到了操場邊的長椅上。
嚴辭走過來,挨著她坐下了。
彼此沉默了許久之後,嚴辭才說:「你好像不高興。」
夏茂茂不想否認,也不想承認,只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氣音。
嚴辭很認真地問她:「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夏茂茂被他這麼一問,立刻想炸,誰,還能是誰,誰問的就是誰。
她扭頭看他,嚴辭迷惑地看著她。
夏茂茂火起來了,她不想讓嚴辭跟她坐在同一個椅子上了,她沒伸手,非常幼稚地直接朝他擠了過去,想把嚴辭擠下長椅。
嚴辭仿佛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動不動:「你擠我幹嘛?」
夏茂茂沒說話,恨恨地看著他。
嚴辭:「……」
或許是他們兩個的天線終於對上了,這一次,夏茂茂再擠他的時候,嚴辭很順利地被她擠下長椅,跌落在草地上。
到了這個時候,嚴辭終於發覺了什麼,疑惑地說:「茂茂,你在生我的氣?」
夏茂茂:「……」
嚴辭:「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夏茂茂在這一瞬間有許多話想說,想讓嚴辭自己反思,也想痛快淋漓地控訴他為什麼不跟她多溝通,不和她吃飯,不親近她,不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