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我查了他的懸浮車運行記錄和運行程序,程序被改動了,雲端下達剎車命令的時候,車載系統有一定會加速向前。應該有人讓他收集你的血液毛髮等東西,雖然那天我讓他把東西都留下,但他應該還是帶出去些什麼,不過沒兩天他就被滅口了。」
他又說:「還有,在度假星襲擊我們的那些人,他們的本來任務是在我們離開之後收集你的毛髮,只是他們沒有按照計劃做事情,最後才死掉了。」
夏茂茂很疑惑:「我的邏輯沒有出錯的話,應當是有人先懷疑我的身份,然後才會收集這些東西,誰會突然懷疑我是地球人?」
嚴辭:「張教授。他和我一起進行這個項目,項目的成果對他而言很重要,而且他對我非常熟悉,我在地球待了一年半,在這邊完全沒有音信,回來之後就帶回來一個人,他懷疑我也是正常的。」
夏茂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初我們玩的那個遊戲因為被黑客入侵了,臨時中止了。不過我好像直面過那個黑客。我給沈融將軍送信,他在最後的時間裡似乎被黑客侵占了身體,表情和語氣都很奇怪地問我確定要看母星的圖片嗎?那個時候,那個黑客應該是在試探我吧。」
嚴辭聽她這麼一說,表情嚴肅了許多:「張教授對於計算機技術一竅不通,光靠他不能入侵遊戲。而且存放遊戲的伺服器並不對外開放,甚至於在校內也需要很高的權限才能夠接駁。」
他的手指握住了面前的杯子,看上去若有所思:「我只以為他和叛軍合作了,但叛軍並沒有這個能力,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這個人……是誰。」
在嚴辭思考的時候,花園內又安靜了起來,夏茂茂忍不住地想起了醫生還有那八個人。
在地球的時候,雖然生活貧困,但總歸過得還是正常人的日子,她從來沒見過死人。來到這裡之後,因為身份的原因,這麼短的一段時間裡她就遭遇了這麼多。
她想起了他們每個人的臉,她知道在當時的情境下,他們不死就是她死,他們並不算是完全無辜。但如果那八個人知道自己被種植了生物炸彈,醫生知道自己辦完事後會被滅口,他們還會那麼做嗎?
小人物的生命,總是這麼倉促,上面的人撥弄一下風雲,他們就死掉了,甚至於他們的死亡都在其他人的計劃里。
她默默地想,想著想著,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些人都是這麼沒耐心的嗎,一次試探不成功那就多試探幾次啊,編一點嚴辭有陰謀、地球有危險之類的信息給她看,沒準她就主動跟他聯繫了,怎麼就直接跳到了殺人這一步……
想到這裡,夏茂茂的思維忽然停止了,領悟了什麼似的盯住了嚴辭的眼睛,嚴辭莫名其妙地看了回來。
夏茂茂:「……」
她提著婚紗站到了嚴辭的面前,一隻腳非常不馴地踩在他做的椅子上,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想想,你是不是還有些東西沒有告訴我?」
嚴辭眨眼:「什麼?」
夏茂茂被他逗笑了,俯身下去,面部在距離嚴辭的臉五厘米的時候停下了:「我給你一個提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