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其他人看穿自己,范聰隨便找了個藉口,獨自一個人躲進艙房裡去,沒有照明的工具,黑暗裡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范聰終於可以盡情發泄自己的不滿,他從前就有一個壞習慣,喜歡啃指甲,啃得嘎嘎作響,就是後來不大雅觀,漸漸就改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不自覺開始啃起自己的手指甲來,仿佛是想把所有的不滿和憤恨全給發泄出來似的。
就是這樣的黑暗裡,他聽見了一聲無比不屑的嘲笑:「我還以為傳聞中的范聰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
范聰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又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很快他意識到,這是真的有人埋伏在他身邊,他火燒屁股似的躥了起來,急聲呵斥:「誰?」
一縷火光被擦亮,那微弱的火光對於范聰來說根本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可是他無端端的,就覺得有幾分刺眼。
而來人將一個燭台放到了桌子上,屋內明亮起來,范聰注意到他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可是外面有他那麼多的小弟,還有他的露露,他們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范聰奪門而出,只見房間外空無一人,他怒火中燒,朝著那個人一撲,渾身已經閃耀出火焰來。
可是對方不過一側身,就輕輕鬆鬆避開了,只聽他道:「我知道你有火焰的異能,只不過,這裡到處都是水,你還能把這一條河給蒸乾嗎?」
不用他說,范聰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他一擊不成,問:「你把他們都怎麼樣了?」
「沒怎麼。」只聽他道,「只是給我們一個安靜的環境說說話而已。」
范聰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生得真是秀氣,好像是個女孩子,身形很單薄瘦弱,好像沒有發育完全似的,他仔細打量了他許久,終於勉強冷靜下來:「你是誰,我沒有見過你。」
「我姓竺,天竺的竺,竺明秀。」竺明秀眉毛微微一揚,「也許,你聽過我的名字?」
聽過,何止是聽過!范聰恨得牙痒痒,竺明秀這個名字除了秀氣一點兒之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幾個月來可以說是避難基地掃地的老大爺都知道了,原因無他,竺明秀和他的半獸大軍越來越有名氣。
無知的人說起來,像是在說一個馬戲團的團長,可是真正有見識的一如范聰之流,自然知道竺明秀如今有多麼厲害,他帶著他的軍隊,橫掃了不少城市,占地為王,估計那占有的面積比人類的避難基地還要大一些。
這樣的人,真是又可怕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