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研究生到博士,連跳級的節奏都是一樣的。
但是從認識到現在,衛凌幾乎沒有正正經經地叫過溫酌的名字,總是認字兒認一半。
不是「溫小酒」,就是「小酒」地叫溫酌。
溫酌當他是空氣,採取無視的態度。
可衛凌幾年這麼叫下來,他有時候還真不記得「溫小酒」的本名到底是啥了。
「小酒,你都看了八小時又二十六分的數據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出去月球漫步吧!」
衛凌扒著溫酌的顯示器,正好能看見溫酌低垂的眼帘。
唉……整個基地里都是戴著眼鏡的研究員,也就溫酌最養眼了。
「滾。」
只有一個字,冷冷淡淡的,在衛凌的預料之內。
「那我自己去。」
衛凌正要離開,就聽見溫酌不緊不慢的聲音。
「三分鐘後將會有一陣流星雨。」
「那很美啊!」衛凌待得快得抑鬱症了。
「我沒時間給你收屍。」
意思是你出去了會被隕石砸個稀巴爛。
「哦……」
衛凌又晃了回來,繼續開始天馬行空的想像。
「安奇拉,你要是長大了,變成一個大美女,我就不把你拿去涮火鍋了。」
衛凌將額頭抵在玻璃上,熒藍色的生物就像海底水母一樣舒展開來,變化著形態,隱隱能夠看出一個女人婀娜的輪廓來。
衛凌愣住了,他倒吸一口氣,再要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安奇拉遊蕩到了培養倉的另一側了。
「溫小酒……你說安奇拉有沒有可能讀懂人類的大腦?」
安奇拉根本沒有見過那樣的女人,那只是衛凌想像的,但是安奇拉卻具現化了……雖然可能只是衛凌看錯了。
「它的神經很複雜,也許可以。」溫酌回答。
「可那樣……不是很可怕?」衛凌看向溫酌,「在安奇拉的面前,一切都不是秘密。」
「事無不可對人言。」溫酌的聲音仍舊很淡。
這句話別人說出來,衛凌肯定要編一首打油詩嘲笑對方虛偽。
但如果是溫酌,衛凌知道這話比真金還真。
「唉,可我一直竭力隱瞞的,放在心頭的白月光,我的思念,不是都被這傢伙看穿了?」
溫酌懶得理他。
全學院都知道他對某位學姐不懷好意,隱瞞個鬼。
「溫小酒,這世上一定會有一個人,你一想起就心火呼之欲出,可偏偏碰又不能碰,只能在每個孤獨的夜晚一邊想念一邊扯著床頭的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