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吧,你累了很久。」
溫酌側身坐起來,將衛凌拉了起來。
這裡沒有單獨的浴室,而是公共浴室。
他們本來就是臨時來到這個基地的,什麼都沒有帶,但是溫酌還是準備了乾淨的衣服給他,衛凌低頭一看,是白襯衫。
「誒,白襯衫?不會是你的吧?」衛凌故意把自己的腦袋湊到溫酌的身邊。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誒,他怎麼就喜歡上溫酌了呢?
更不得了的是,他還真的就跟溫酌表白了,而且溫酌好像真的挺喜歡他的?
於是衛凌就總想往溫酌的身邊湊,想要看他的反應,是不是真的不會拒絕自己,或者嫌棄地說「滾」。
「是我之前來這裡的時候留下的。」
溫酌一點都沒拒絕的意思,衛凌立刻蹬鼻子上眼,把下巴也壓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那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就想我穿你的衣服?」
溫酌的喉嚨動了一下,微微別開了臉:「快點去吧,不然真的沒熱水了。」
衛凌的下巴故意更用力地往溫酌肩膀里拱了拱,他發現自己臉皮厚果然是有好處的,剛才被溫酌親的暈頭轉向,這會兒總算可以找回場子了。
「你不跟我一起洗?」
溫酌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欲言又止。
衛凌低下頭,能感覺到這傢伙全身都繃得緊緊的。
他很緊張。
認識溫酌這麼久,衛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緊張。
溫酌第一次回答教授問題的時候,聲音平穩,衛凌在撐著下巴看著他,心裡就想說,這傢伙心理素質也太好了點吧?
被女生表白的時候,他也是站在那裡,淡淡地一句「抱歉」。
後來被檢查出白血病,衛凌去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平靜,就好像他的冷漠不僅僅是對待這個世界,對自己也同樣冷漠。
但是今天,溫酌救下他的時候,靠在他的耳邊說「我差一點就失去你了」。
衛凌一直以為「失去」這個詞對於溫酌來說是不存在的。
因為溫酌從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
當時聽見,只有安全感和重逢的喜悅。
而此刻再次響起,衛凌才明白……溫酌也有恐懼。
衛凌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要不要一起洗呀?」
「浴間很小。」溫酌側過臉,脖子拉伸出很有力度感的線條來,他一方面要避開衛凌,但另一方面他又想要靠近。
因為他又靠近了衛凌,把自己的側頸送到了衛凌的唇邊。
就好像要把自己送給衛凌一樣。
「不會吧?有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