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止頭髮是軟的,手心也是軟的,他這樣想便順著對方的力道收回了手。
伴隨著這個算是退讓的動作,溫恬心裡微微有點放鬆,她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男人見過她的眼睛,今天和皇子一起去看娃娃的時候他在一群娃娃中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雙眼睛,當時只覺得更加美麗傳神一些,現在看著卻有另一種心情。
被那雙黑白分明帶著水光的眼睛一瞪,他心裡一軟,手又有點欠,一根手指就戳到了迷你女孩兒白白嫩嫩的臉頰上。
軟嘟嘟,熱乎乎的,突然有點愛不釋手。
這是好奇心大爆發了?溫恬想著,在對方戳了自己好幾下之後她又忍無可忍的推開男人的手。
男人和她對視一會兒,再次默默收回手,他提著溫恬往前走了兩步,把人放到了垃圾桶蓋子上。
溫恬光著腳,踩在涼涼的金屬上,她往地面一看心裡就生出一股怯意,便猶豫的看向那個男人,從這個角度她能看到對方的胸口,喉結,下巴,眼睛。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讓她一直坐在這兒直到天長地久嗎?這是哪裡來的惡趣味?
兩側樓體的陰影打下來,襯得這個安靜的小巷子夜色更濃了,路燈在盡頭,像是一個暖黃色的大橘子。
溫恬孤身一人,所能求助的也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他們也許是不同的物種,但長著一樣的人臉,表情應該是想通的吧。
「你能不能放我下來?」溫恬咬著唇,目光祈求的看著對方的眼睛,怕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讀不懂自己的眼神,她捏了捏手心,指甲扎到肉里,眼眶自然而然的蓄積了一水潤,眼睛再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
男人看著溫恬站在那兒哭紅了眼眶,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她的聲音細小又溫柔,人聽在耳中就像是有一個小小的刷子搔著自己的心尖。
好想聽她發出更多的聲音說更多的話。
站在垃圾桶蓋子上跳不下來的溫恬也能證明一件事,這種迷你人不會從高處往下跳,看樣子她根本就沒想過往下跳。
溫恬看著對面的人把背包打開,拿出一個袋子,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出來,然後又折了一條毛巾鋪在裡面,男人撐開袋子口看向她。
一瞬間溫恬好像了悟了對方的想法,她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對方手裡的東西,還是抬著掛著兩滴眼淚的臉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