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舊紙盒倒扣充作小桌子,護膚品放在上面,就放在床邊,溫恬偶爾看兩眼,心裡都是甜甜的。
也來不及等夜裡,她準備洗臉,但看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瓶子又猶豫了。
只怪自己認字少,連洗面奶都認不出來。
圖穆停好車子,從倉庫出來,又換了一身衣服,走進臥室正看到溫恬對著幾個今天新得到的護膚品皺眉。
他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暫時充當桌子的小盒子也太難看了,和旁邊這張粉嫩的床與這些精緻護膚品一點也不搭配。
隨之意識到溫恬可能要用裡面的東西,一時分不清要用哪個。
圖穆彎腰從裡面抽出一支,撈起溫恬,「得先洗臉。」
溫恬長得小,平常洗臉用的是另外從高處引下來的水管固定在升降支架上的一個水龍頭,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盆子,非常小,大概是家裡的碗,平常洗澡也是在這裡,不過是把水龍頭上接一個洗浴噴頭升降支架調高而已。
圖穆掃了一眼溫恬的那個小水龍頭,把她抱起來讓人站在自己平常用的洗漱台上。
檯面上空無一物,旁邊的置物架上也只有零星幾樣東西,溫恬忍不住想:這果然是直男作風,真粗獷,只差一點點她就要從一個精緻美麗的女孩兒變成這個畫風了。
但男人的外形卻並不粗糙,而是擁有一種仿佛得天厚愛一般的細緻。
從近處看圖穆就像是一個被優秀而又靈氣的畫手精心繪製而出的落拓男子,他日常穿著非常隨意,氣質日常是嚴謹的,更像是一種不著痕跡的冷硬,他的精緻是藏在細節的東西,只有像溫恬一樣和他這麼接近的人才能注意到。
圖穆低頭開水龍頭,沒怎麼認真打理的髮絲隨意的垂下一部分,側臉英俊鼻樑挺直,耳垂邊上一粒不怎麼明顯的小痣。
小小的,讓人想要摳一下看看……
嗯……自從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讓人幫自己洗過臉,溫恬低著頭,圖穆一手在她後背幫忙撈住頭髮,另一隻手空出兩根手指往她臉上揉洗面奶,動作輕輕的,他的指腹本來很粗糲,現在隔著一層泡沫輕輕碰到人臉上痒痒的。
閉著眼睛,被撩起來的水流輕輕沖走泡沫,又被一面毛巾擦乾淨臉,圖穆擦乾淨手抱著人回了臥室。
看著一堆瓶瓶罐罐前面,他眼睛裡掠過一絲絲的疑惑,這堆東西都要用嗎?
溫恬被放下,她的手剛一伸向其中一個瓶子被圖穆按住了,他從匣子裡抽出說明書,一目十行的看過一遍扔到一邊,把人抱到自己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