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看,師祖喝大了,不敢跟師妹喝了,那還等啥啊,散了吧。唯一清醒的亭煙連忙起身去幫著看路,嘴裡嘟囔著,
「老的小的沒一個省心的,在別人門派喝這麼多,回頭回了門派又要被掌門訓斥了。」
祝無憂用胳膊撐著頭,見他們都走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他們的背影喊,「怎,怎麼樣,喝不過就跑?再喝三百碗!」
手大力一揮,力氣使的有些大,小身板借著力氣像一邊倒去。鳳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笑著低聲說:「還三百碗?我看你再三碗就不行了。」
「你說什麼?我不行你行?」祝無憂柳眉橫豎,一副再敢嗶嗶一句看我怎麼收拾你的樣子。
「你行,你比我行多了。」鳳津忍笑一臉鄭重,就像在跟小孩兒說你是超人一樣。
祝無憂根本就不買帳,你的好看的臉雖然有些晃,但是赤果裸的寫著敷衍兩個字,你當我眼花了就看不見了嗎?
兩手放在鳳津的臉上,努力想努力正著他的臉,這樣她看起來就不晃了。卻不知道她為了平衡自己眼裡的擺動,現在正在捂著他的臉不停的輕搖著。
鳳津由著小姑娘搖晃著自己的臉,看著她好像要仔細看他,卻眯著眼睛看不清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在嘲笑我!祝無憂憤怒,這嫣紅的上挑的薄唇在挑戰她作為老闆的權威!
忍不了也饒不了,這就是她祝無憂的鐵血真性情!兩隻手各司其職是用不上了,她只能用她現在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白嫩卻有力的手托著有稜角的下頜線使勁往前一拽,尖利的小貝牙嘿嘿笑著在暗中閃著邪惡的光,啊唔一下,一招制敵!
犯我尊嚴者,不管遠近也要懲罰之!
祝無憂在心裡喊著口號,現在你知道厲害了吧,後悔吧,疼吧!卻迷迷登登的發現人家好像沒有那麼弱,很快的就反擊回來,不但沒有受到徹骨之痛,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而本來就醉的有些迷糊的祝無憂現在更暈了,有些缺氧,如置雲端,還,還挺舒服的。
夜很溫柔,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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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是一種能讓人對自己前晚的行為深刻反省的推動劑,推動著人恨不得把喝下的酒一拳拳的打出來。或者怎么喝下去的怎麼反上來也行,偏偏就是這麼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真真的傷肝又傷心。
伴著亭煙的小呼嚕聲睜開了眼,祝無憂使勁揉了揉頭。乘玖師祖這個小摳,肯定沒捨得把好酒拿出來,這酒上頭!
把亭煙的不老實的腿從身上扔下去,祝無憂下了床,出門來到院子裡閉眼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