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邊帶著兩人往小樓去，邊給他們講解：「原本這是個廢棄的農家樂，你也知道，北嶺縣哪有遊客，這個地方太偏了，所以山莊倒閉是個很正常的事。三年前老喬發現了這裡，就跟當地縣主任租賃了幾年，當做生存訓練基地，他還在這裡挖了防空洞，他就喜歡搞這些奇奇怪怪的。」
「看來你很支持他的愛好。」凡渡道。
「當然啊，老喬喜歡就隨他做好了，而且還能掙錢，又不是不務正業。」白茵將頭髮挽到耳後，「原本這裡很熱鬧的，傳染病暴發的巧，我們的學員正好在那天去鎮子上聚餐了……」
她原本上揚的語氣一下子沉了下來：「算了不說這些難過的事，老喬這幾天還救助了幾個縣裡人，估計和你這大學生聊不來，你也別介意。」
「嫂子你怎麼知道的。」凡渡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怎麼看見我都說我是大學生。」
「長得年輕好看，還有股讀書人的氣質，肯定是大學生嘛。」
「可別這麼說，喬哥該吃醋了。」
「哈哈哈，他不會的，他心大著呢。」白茵挪開了布制沙發，下面露出一個板門來。
她拉開木板門，手工鑿就的石梯引人向下，裡面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消去酷暑帶來的燥熱。地下的空間不小，足有三百來平米，裡面堆放著食物跟水，是凡渡熟悉的軍用罐頭跟壓縮餅乾。
角落還躺著六七人，看起來都是北嶺縣的農民，裡面還有三個年輕人，渾身上下都有種刺兒頭的感覺。
凡渡經歷了太多，一眼便看出那三人不會是安定分子。
「又救人回來了？有什麼意義啊？」三人中的矮個子乜斜過來：「你沒看過電影嗎？那哪是傳染病，喪屍啊！喪屍知不知道！」
其他兩個也附和：「就是，再弄人回來只會消耗糧食，就這點東西能夠嗎？」
白茵一時語塞，臉頰染上薄紅，儼然是氣的：「那你可以回家啊。」
「我不走。」矮個耍起了無賴：「你們當初把我撿回來可沒說要趕我走。」
白茵直來直往，自然是不慣著他：「喬鎮星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呢？看我是女人好欺負？」
見到兩撥人吵起來，剩下的農民們裝起鵪鶉來，反正只要有地方能收容他們就好了，其他的不管他們的事。
「好了好了。」凡渡及時制止。
他發現秦湛有點激動，應該是太多人說話還離得這麼近，有點激起他的狩獵本能。
「這地方是我們的，所以我說了算，你懂？」白茵瞪了眼矮個子，「想繼續在這裡待著就安分一點，我們是幫助困難的人，不是叫你來挑三揀四的。」
矮個本來還想爭辯，但他被同伴拉了下袖子，只得作罷：「行行行，你隨便。」
白茵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帶著凡渡出了地下防空洞。
「注意安全。」凡渡皺眉，「那幾個人，是怎麼撿回來的啊。」
「路上遇見的，哭著攔下老喬的摩托，老喬就把他們帶回來了。」白茵揉揉額頭：「沒想到居然這樣，待會兒得跟老喬說一聲。」
凡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