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溪知道現在是緊急戰爭狀態,也不多說,點頭答應。
晚上就跟張太太睡,自然是睡不著的,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就聽見外面喊殺聲一片,又是槍鳴炮響。
張太太喊醒了她,母女兩個都穿上利落的衣裳,披了大毛披風,帶了黑色的大帽兜。
張太太拉著張美溪望後院走,一雙小腳走的飛快。以後一群僕婦,嘩啦啦跟著。
到了松風院,院裡都開著十幾盞白熾燈,老太爺就坐在院子正中椅子上,看見她們母女過來,就笑呵呵的說:
“你祖母最喜歡安靜,看著外面鬧得,你們去給她上柱香,磕個頭吧。”
張太太拉著美溪的手,小心翼翼的說:
“爹也一起”
老太爺擺手:
“不用”
張太太就拉著美溪往一間偏房裡走。
後面的小桃還要跟上去,被老太爺的管事攔了。
張太太進了偏房,就搬開了桌椅,在一面掛了水墨牡丹畫的牆上使勁拍了幾下,就聽見一陣咯吱響,露出一扇門來。
張太太帶了張美溪走進暗門,又拍了幾下牆,暗門就關掉了。
這個時候,她們呆在通道里,倒是還能模糊的看見東西,再往前走幾步,一轉彎,就極亮堂。
這是一個長長的通道,牆上有凹凸的位置,放置了三隻燭台,燭台是黑色的,不知道什麼制材,做工精緻,燭台上沒有蠟燭,頂端是蓮花半開花苞狀,放置了三顆拳頭大的珠子。
拳頭大的珠子散發著清冷的光芒,一點也不比一百瓦的白熾燈差。
張太太取了一支燭台,拉著張美溪繼續往前走,大約走了一刻鐘,就路過一扇鐵門,轉彎又往前走,路過第二扇鐵門。
再往前走就沒有路了,張太太停下來拍牆,就打開一扇暗門,拉著張美溪進去,走七八米,就來到一個極為寬敞的空間。
空間裡很亮,因為牆上掛了八支同樣的黑色蓮花燭台,八個拳頭大的珠子,發出清冷的光芒。
空間正中的空地上堆了十幾隻箱子。
張太太在一張黑色的大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脫自己的皮鞋:
“哎呀,我的腳要疼死了。”
過了一會,沒見女兒吭聲,張太太就喊她:
“這孩子還站著做什麼,坐下來,歇歇,要是渴了餓了,那邊箱子裡有鐵皮罐頭肉,還有西柚汁,你爹特意給你準備的。”
張美溪也不渴也不餓,默默的挨著張太太坐了:
“這是什麼地方?”
“也不是什麼地方,就是一條路,再往前走,過一個門,就是家裡後面,平山的東面了。你小時候也來過幾次,去年還來過,老太太沒了的那次,你還昏過去了。”
“牆上那個珠子是什麼?”
“那個是夜明珠,祖上傳下來的,一百多年了,說是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磨出來二十多隻珠子,也沒什麼用,就是照個亮,倒是比電燈強些,不用費事拉電線。”
張美溪默默坐了一會兒,起身繞過幾個酒罈子,去拿西柚汁,張太太一瓶,她自己一瓶:
“那些箱子裡都是吃的?”
“箱子裡都是些金銀,祖輩傳下來了,你別動,放的久了,都長毛了。”
金銀都長毛了?張美溪默默的,果然張家是土豪大地主啊。
慢慢的把手裡的一瓶西柚汁喝完,張美溪站起身,拉張太太:
“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