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太和白小姐們都不做評價。就是有白家的傭人和她關係好,建議她把金鐲子化掉,改成更時髦的樣子。
玲瓏小姐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過了幾個月,和傭人更好了,才說實話:
“這八隻鐲子是銅包金的。現在金皮有磨損了。你看這裡那家金銀鋪子可信,我這鐲子,要拿去炸一炸。”
炸是金銀鋪子的一種日常業務,金的銀的,過一層特殊的水,就能散發出嶄新的光澤,如果是想金包銀或者金包銅,也容易,過金水就行了,很薄的一層,物美價廉就可以。想多包幾層,就多出幾份錢。
傭人領了差事,將玲瓏小姐的鐲子送出去炸了炸。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就私下傳開了,最可恨的是私下傳開,當事人玲瓏小姐是不知道的。
玲瓏小姐一連的遭人暗地裡翻白眼兒,少女敏感的第六感告訴她有古怪,但是到底還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親事又接二連三的不順利,性格也終於像她手腕上的扭花鐲子一樣扭花了。
黃大舅母走到花園一看,此表小姐非彼表小姐,可是不像黃四舅媽那樣鬆氣之後看笑話,老親家裡的表小姐,在自己家裡出事情了,總歸是大麻煩。
這個時候黃大舅舅已經走了出來,拱手請高先生去廳里說話。黃大舅媽也走過去,攬住玲瓏表小姐的肩膀,勸她回房裡說話:
“去房裡說話吧,冷天冷風裡哭,眼睛腫了可不容易好。”
這個時候白太太聽到傭人回報,走了過來,冷著臉,撥開了黃大舅媽,伸手就給玲瓏小姐甩了一嘴巴:
“白家是倒了八輩子霉,怎麼養出你這種女兒來!”
白家二小姐已經跟著東側廳里的小姐們一起都出來了,她最是嫉惡如仇,剛才抓賊黃六小姐未果,現在一看,家裡的姐妹出了事情,登時氣的花枝亂顫:
“打死她,打死她!讓她丟我們白家的人!”
其它的小姐們都湊在一起,聽傭人仔細匯報:
“高校長說想更衣,因為來過黃家一次了,認識路,就沒有麻煩聽差跟著,不想遇見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姐,小姐一直糾纏他。”
“表小姐的說法是,她久仰高校長大名,想入她們學校,學些有用的東西,誰知道那人竟然伸手扯了她的衣服領子。”
當事人是各說各的,細節有很大的不同。
倒是一個女傭說的最詳細:
“我是第一個看到的,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已經離著三尺遠了,表小姐的領口開著,露了半個肩膀,白生生的。”
女傭說道白生生幾個字兒的時候咂嘴,顯然這三個字兒是最艷情的,值得她八卦一輩子了。
又有一個傭人補充說:
“那個高校長只吃了一杯茶,還沒有上酒菜那,這光天化日,沒轍沒攔的,不至於吧!”
一個傭人嗤笑了一聲,用極低的聲音說:
“沒轍沒攔,也沒人看見啊,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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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高五塊麻煩不斷
白太太甩了玲瓏小姐一個巴掌,玲瓏小姐這才止住了嗚咽,血紅的眼睛像一把利劍一樣直直的刺向白太太:
“知道你恨不得我死,那我現在就一頭撞死,看我死了,你們白家的名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