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德國,日本的傳統一直就是,超級崇拜強者,超級狠貶低弱者。德國是一戰的失敗者。日本對待德國的態度是非常囂張的。
德意志民族雖然是戰敗國,但是智商還是在平均線之上的,尤其是以嚴密的邏輯著稱。自己家巡捕房裡被送來兩個日本風格鮮明的倒霉蛋,自然是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的。
周大少爺是良好市民,做好事不留名,把人送到了就轉身走了。
宮崎老闆和白老闆,在德國巡捕房裡享受了德國風格精密刑具的招待,在這樣的艱難困苦之下,兩個人居然又一次產生了難兄難弟的奇特感情,兩人都賭咒發誓,只要讓他們聯繫到親友,就可以繳納贖金,最後又驚動了日本公使,一個普通的街頭毆打事件,演化成了兩國之間大使館的交鋒。
驚動兩國的公館,也是必然的,因為宮崎老闆的身上帶有巨款那,三百萬。
足足三天之後,兩個人才被放了出來,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的乾淨。是一種橫條紋的類似西醫院病號服的睡衣。
白老闆逃也似的回到白公館,把開門的傭人嚇了一跳,他不管這個,直接推開擋了門的傭人。衝進家裡,再次洗澡換衣服睡大覺。
到晚上的時候,妻女們都回來了,湊在一樓的客廳說說笑笑。白老闆板著一張布滿烏雲的黑臉下樓。
白太太笑:
“幾天不見,也不往家裡捎個信兒。”
白老闆黑著臉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以前幾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小姐坐的離得她父親最近,看著白老闆手上的一團白色。忽然問道:
“您一直戴的那個翡翠扳指那?”
本來白小姐的意思是,看看吧,老爹,我多關心你,可要多給一些零花錢。
結果白老闆一巴掌拍到茶几兒上:
“閉嘴!”
他的翡翠大戒指在巡捕房的時候,賄賂了人通風報信,不然也不能這麼快出來。沒有通知家裡是因為他知道,家裡的幾個女人都不頂用。
白太太也不知道她丈夫是犯了那門子的邪火。她是自然而然的維護女兒,幫女兒找台階下:
“張家在遊輪上辦端午節的宴會。還特意發了帖子過來,我們也找不到你,只好自己去了,好多洋人的公使。”
本來休息了一日,白老闆的精神也算恢復了。可以他一聽這話,立刻怒火中燒,一雙眼睛瞬間充血。
“張家?那個張家?”
白太太用手帕遮著嘴巴笑:
“還能是那個張家,前幾天你不是也去過?中午吃的鴻運樓,晚上是金鼎軒!”
白老闆在巡捕房苦思三日,也沒想明白這個老張家到底是鬧得什麼鬼。一夜之間就人去樓空,如果說是騙子,這些年上海灘也是車載斗量的,關鍵問題是。他們還並沒有得手拿到錢啊。
白老闆目光兇惡,緊緊盯住自家的太太:
“張家在遊輪上辦的端午宴?”
“是,是啊。她家有條船,這是第二次在船上請客了。”
張太太看她丈夫的表情,也帶了一些緊張,她有一點磕巴的說道:
“就是玲瓏。還蠻被洋人喜歡的,總是叫她跳舞,我雖說也是做後母的,可是這個心呀,對待她們姐妹都是一樣的,可是她不聽我的啊,也沒辦法!”
白太太的手絹轉移到了眼角,輕輕的按壓,仿佛那裡真的有眼淚似得。
白老闆沒空關注他名媛女兒的風流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