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
有什麼物體在靠近,薛西斯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將槍口對準來物方向——
「長官!」
那個熱烘烘的物體撲到他面前,忍著嗚咽聲道:
「報告長官,一號長官被炸死了,我又回來了!」
薛西斯聽出了人類男孩的聲音,他的心情在一瞬間有些複雜——
按照他的推斷,等待這個男孩的應該是「農夫與蛇」的結局。
當他帶著那個血族走到他個人的極限或者那個血族的極限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蛇比農夫更有價值,所以薛西斯默認這種情形。
薛西斯靠回掩體,閉著眼睛,聽取出逃小隊的報告,等待視網膜的修復。他指了指其中一個血族,又將槍口劃向米諾的方向:
「跟他走。」
「……」那個血族猶豫起來。
畢竟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已經被炸死了,而他又是沒有後代,可以活下來的那一個。
薛西斯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但他沒必要浪費時間為蠢貨解釋,他立刻將槍口指向另一個血族:「你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蝗蟲們會越來越多,而留下來掩護的血族也會越來越少……
世間之事,不過抉擇二字,從來沒有好處占盡的道理。
薛西斯看著眼前這個戴著丑兮兮的護目鏡的人類男孩——
靠一個人類,根本救不了什麼血族,他應該把他拖入戰壕中,給戰士們當儲備糧。
但是那樣的話,這支軍隊也就真的完了。
因為他們是軍人,不是強盜土匪。
吸乾註定要死的戰友的鮮血,和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而殘殺戰友,是一道界限。
劃分一支軍隊是虎狼之師,還是烏合之眾的界限。
這個孩子,是一個人類,但也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但是有了前車之鑑,這一次的血族肯定會隨時準備在危急時刻吸取他的血液……
最終薛西斯只是冷淡地道:「跑快點。」
跑快點,才能將你要救的血族活著送到安全地帶,你才不會被殺死。
「是,長官!」
「聽我口令,」薛西斯對米諾道,又下達下一隊血族小隊準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