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試一腳踩在剎車上,車頭在左轉一半後,卡在路口。
等兩人進了房子,他才慢慢地溜出小道,將車子慢慢開到離SUV稍遠點的路邊,停下來, 暗中觀察。
「……」
夕陽光漸漸在車尾後拉長, 車窗貼了那種防曬的車窗紙, 是從外面看不清裡面的那種。
蘇試仔細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 作為阿托莎的護花天使, 應該怎麼幫她處理未婚夫偷腥的問題?
他很難跟阿托莎開口講這種事情, 畢竟這樣的事情另一方是很難接受的, 他不想讓她為此而痛苦。
何況作為阿托莎朋友的巴蘭, 在調查薛西斯後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阿托莎,那麼由他來揭露真相的話,難免給人感覺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良企圖。
……其實,這類問題,旁人真的很難開口提醒。
哪怕蘇試和阿托莎毫無糾葛,他作為一個男人去提醒阿托莎,可能會被薛西斯倒打一耙,說是他對阿托莎心懷不軌,挑撥離間;如果他是一個女人,去提醒阿托莎,又可能會被懷疑對薛西斯心懷不軌,從而挑撥離間。
打小報告這種事情,總歸有點不磊落的地方。
但他又不能當做普通朋友的事情處理,理智地觀察事態的發展再做決定……他此刻的內心應該是焦灼的,是否還應當憤怒?
憤怒似乎又沒有立場,畢竟他不久前還和阿托莎……在薛西斯頭上埋了點草籽?
但他是希望將阿托莎交付給薛西斯的,巴蘭說過薛西斯有多位「情人」,而人類「情人」對於血族而言,相當於更高級的寵物,以及提供血液的「活食」。
……薛西斯也不一定就會和那個女人發生肉體關係。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蘇試看了眼時間,晚上18:00.
已經這麼晚了,這個點還在外面的薛西斯,不就相當於徹夜不歸,直到大清早太陽升起了,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菲烈……」
捏著嗓子的女人伸出柔若無骨的雙手,攬住薛西斯的脖頸,而薛西斯也任由對方將嘴唇落在自己的耳畔,柔軟的唇曖昧地摩擦著他的耳垂,女人的指甲塗得殷紅,釘著珍珠,她的手指順著薛西斯的喉頸往下,緩緩地為他解開襯衫的紐扣……
在剝到第二顆的時候,薛西斯握住了她的手,緩慢又堅定地拉到一邊,他的另一隻手掀開窗簾的一縫,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窗外。
他想要確定一件事——
從一開始他就說過,米諾看向阿托莎的雙眼中,沒有那種男人渴望得到女人的熱望。
他不會看錯的。
但是為什麼?
他已經不再愛阿托莎,只是放不下舊情,所以回來看她一眼?
還是說,他認為無法介入阿托莎已有的婚約,無法給阿托莎應有的生活,選擇放棄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地留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