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蘭的雙手交叉著摟緊蘇試的後腰,睫毛微微地夾緊了。
他的嘴,像一座城堡,
古老卻無人曾居住
蘇試慢慢地逡巡,觀賞,
撫摸過那光滑的牆壁,偶爾也
觸碰低垂而微硬的天花板
腳步在房間裡發出潮濕的回聲
他漫步過他白色的迴廊
一點一點直到盡頭
隨即側身栽倒在正中間的
柔軟的紅色床褥上……
巴蘭的唇都染上了蘇試的溫度,那些同樣帶著熱度的津液,將他浸染了。
好像一間屋頂漏水的房間正滴滴答答的四處落著熱帶的雨……他的舌頭笨拙不安,仿佛一隻裝死的小鳥被戳著稚嫩的胸脯,又僵硬,心又砰砰亂跳。
而蘇試覺得自己是在給一隻凍僵的小鳥做心肺復甦,他壓著它,拍打它,撫摸它,有時候把它撥來撥去,讓它左翻翻右翻翻,終於……它活過來了,用腦袋蹭蹭他的指尖,然後拍打翅膀,開始飛翔盤繞。
巴蘭學會了回應,他開始主動吮吻蘇試的舌尖。
一下一下地親吻著,纏綿又濕滑。
在一瞬間,蘇試感到了迷惑。
這種唇與唇的接觸。
讓他覺得很舒服,就像暴雨天,在泥濘的鄉野跋涉了很久之後,終於來到了朋友的家,「叩叩叩」,敲開了那扇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那樣。
親昵、依偎、依賴……無法找到一個準確形容的詞彙。
但既然預設的是「練習」,就不必再細心探求這個吻逐漸變得炙人的原因。
一個試圖像風暴那樣占滿海灣,一個則仿佛鯨魚將獵物深吞入腹……
雙手在蘇試的外套上揉出褶皺,巴蘭用力地親吻著他,臉頰都微微變形。
他們的呼吸也彌散、交織成輕緩的節奏。
西班牙油條、勃朗峰蛋糕,切成三角塊的波士頓派……弗里曼單手托著木盤走過別墅三樓長長的走廊,在一扇門前停下,先整理了一下水晶花瓶里的香檳玫瑰,這才打開門把手進去。
管家的標準禮儀,讓他做這一切都保證不會發出一點兒驚動主人的異響。
巴……
弗里曼提起的一口氣鼓脹在胸膛里。
他看到了疊倒在床上的兩個男人。
他們正在熱吻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窗外響起兩聲鳥兒的啁啾聲,兩三片雲朵在藍天中慢慢地漂浮著,然後緊緊地挨到了一起。
「……」
弗里曼低頭看了看托盤裡米諾少爺喜歡的甜點,甜點是需要按點上的,鬱金香別墅雖然沒有那麼按部就班,但大多數事情由什麼人在什麼時間點做,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