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試喝的是冷霧威士忌, 剛開始喝的時候口感柔和, 還帶著些許甜味,不像高地威士忌那樣口感辛辣, 但幾杯下肚後, 就好像量變達成了質變, 原本柔和的香味和口感在慢慢積聚之後, 後勁十足地爆發出來,讓蘇試整個人頓時有點像被煙燻過的飄飄然。
喝過酒的人,一定會喜歡那種酒精的酥熱在體內向四肢百骸釋放的感覺。
但蘇試仍然覺得有點不開心,兩個人走出牛排店後,羊毛線圍巾就圍在了他身上。
薛西斯問道:
「牛排不好吃嗎?」
蘇試道:「沒有。」
兩個人順著落日後的街道向前走去。
「那你還在生什麼氣?」
「沒生氣。」
「我都看到了。」
薛西斯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蘇試的臉。
「沒生氣。」
「那這是什麼?」
薛西斯伸手捏住蘇試的臉, 用力地揪住。
「啊呀!」
蘇試冷不丁被捏緊臉頰肉, 疼得叫出聲來。
他一邊歪著臉, 一邊拿腳踹薛西斯小腿, 像被拽了毛而憤怒的小動物, 「你有病啊!」他沒好氣地瞪薛西斯, 捂住自己被捏出紅指印的臉。
薛西斯沒給他踹到, 而是避到了一邊, 他想忍住笑,但是沒忍住,因而唇的一邊止不住地翹起來。
「你看,虛偽的面具扯掉後,就露出了滿臉的不開心了。」薛西斯縮短蘇試拉遠的距離,「既然牛排合你胃口,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這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是態度問題!」蘇試道,「你根本沒有徵詢過我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讓我問你要不要吃米糰,然後你想要吃,我就聽你的?」薛西斯雙手插兜跟在他身邊,說到這裡聳了下眉,「這就是所謂的徵求意見?」
「當然不是!」蘇試道,「徵求意見就是我們選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餐廳,如果你真的吃不慣米球,我當然不會逼你啊!」
「那現在結果不就是,我們選了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餐廳嗎?你覺得牛排店好吃,我也覺得牛排店好吃,這不就結了?」
「可是是你逼我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