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蘭心疼,不免有些遷怒阿托莎,覺得眼前秀恩愛的兩人很是礙眼。
他牽過蘇試的手,蘇試只是微微驚訝地抬眉看他,無聲地詢問。手指上的傷口只有一點,已經痊癒,只留下一點微紅,巴蘭低頭輕輕地吻了吻他的指尖。
「咳、咳咳!」
薛西斯在一邊用力咳嗽起來。
他肺活量大概是巨大的,阿托莎坐在他身邊只覺得仿佛空氣都因著他胸腔的鼓動給震顫了。
「怎麼了,不舒服呢?」
「我喉嚨癢,」薛西斯看著巴蘭道,「還有點起雞皮疙瘩。」
他覺得他以前肯定是瞎了,才會看不出巴蘭的齷齪心思。
巴蘭沒有搭理他,只是看了一邊的弗里曼一眼。
弗里曼立刻會意,向劇院侍從討來一個精緻的黑色禮物盒,將那朵沾了點血的玫瑰小心地剪下放入,再用綢帶綁好,準備帶回去給巴蘭少爺碎屍萬段。
蘇試揀了顆櫻桃放入口中,嚼完了準備直接吐在眼前的水晶碟中。
巴蘭將手伸到他面前,蘇試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吐在了他蒼白修長的手中。那隻手就像雕像一樣優美,讓蘇試有一種玷污了藝術品的罪惡感。
巴蘭卻不覺得污穢,只是將果核擱入碟中,避免他不合規矩的吐法被人看輕。
「……」
薛西斯覺得巴蘭gay得不能直視。
「……」
阿托莎笑得如同一幅畫像——唇角的弧度宛若固定般:
怪不得巴蘭一開始不停地給她講蘇試的好話,到後來卻是她不聯繫他,他就可以一連幾個月不和她主動聊一句。
……她早該想到了。
蘇試見巴蘭沒吃櫻桃,便幫他拿了一顆,餵到他唇邊。巴蘭唇邊含著一絲甜蜜的微笑,如天鵝般傾頸,正準備啟唇咬入,薛西斯在底下突然踹了桌子一腳。
漆黑的檀木獨腳桌撞在巴蘭身上,把他驚了一跳。
在巴蘭反應過來之前,薛西斯已經把桌子往回拉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巴蘭不滿又懷疑地瞥視他。
阿托莎在一邊打圓場,她打了薛西斯的大腿一巴掌:
「叫你不要抖腿的!」
「是,我錯了。」
薛西斯點點頭,對巴蘭微微一笑,「還請不要介意。」
他的笑容顯然缺乏真誠,但態度坦然大方,一派自信會被原諒的樣子。
巴蘭微微眯了眯眼:流氓里的貴族,貴族裡的流氓!
巴蘭拍了拍禮服,頷首表示寬容:
「聽說年紀大了的人,腿腳就會不便利,我當然不會介意。」
「……」
薛西斯的微笑里似乎摻入了力道。
但巴蘭卻懶得在他身上多花時間,只是轉臉去看蘇試。他的一隻手搭在蘇試的肩上,指尖不時地抿弄著他耳邊的短髮,或者挑著髮絲整理兩下。蘇試很是責備地看了薛西斯一眼,薛西斯接收到他的眼神,朝門口扭轉臉,假裝若無其事。
阿托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