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斯用帶著迷藥的手帕捂住蘇試的口鼻,他感到懷中的身軀逐漸柔軟無力下去……
這樣簡單的一件事,他做得渾身冒汗。
他看到他枕在他胸前,整潔的肌膚, 帶著一種冰涼的柔滑。
他從他的頭髮中聞到春天的櫻桃的味道。
「藥效只有半小時, 」昂列守在巷口, 「您得抓緊時間干想幹的事!」
他補充道:「不管您幹什麼,他都不會醒來的!」
他沒有回頭,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吉爾斯想到了那些鹿昂的晚上,他貼在他懷裡睡覺,內心感到既甜蜜又苦澀。
他湊向懷中少年,將唇向他的唇貼近,但又停止,仿佛彼此之間有一層透明的阻力,在被壓縮,壓縮到極致,又反向抗拒著。
吉爾斯感到自己在不停地吸氣、吸氣,像一個膽小鬼一樣地呼吸著……他看到眼前薄薄的眼皮在顫動。
他預感到他要醒來,
心臟狂跳,幾乎要把他扔出去。
蘇試睜開眼睛,起先困惑,然後微笑。
「吉爾。」
他捧起吉爾斯的臉,給了他一吻。
那一吻香氣襲人,如溫熱的絲綢。
吉爾斯渾身戰慄地從夢中醒來。
鎧甲在他的懷抱中吱嘎作響。
他醒來,發現唇貼在金屬表面。
他嗅到從鎧甲中散發出來的香味。
感到胸膛中春潮洶湧。
他壓著鎧甲,他喘息,最後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不得不窘迫地認識到,他對他慾念澎湃。
*
在蘇試寄給吉爾斯的羊皮紙上畫著幾個湯圓頭的火柴人,一個個面頰凹陷,捧著空碗,為首的還穿著一件打補丁的衣服。
昂列問道:「少爺,貞德少爺給您說了什麼?」
吉爾斯折了信紙收入懷中:「沒什麼。」
王太子欠了一屁股債,蘇試現在攻打翡鑽,只能依靠市民的捐贈勉強維持軍隊。吉爾斯手中的軍權,本來就是他外公轉讓給他的,雖然他已經被封了元帥,但仍然感到了不能獨立的煩惱。
吉爾斯生來坐擁金山銀山,又一貫無法無天,還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擁有的財富和權勢,實在是太少。
這時,一個面生的男侍進來,對吉爾斯道:
「克洛德伯爵有意購買布萊松城堡,也願意先支付一筆訂金,但必須要在公證人的見證下,與您簽訂合約才行。還請您去一趟克洛德公館。」
賣城堡不像賣房子,它同時也意味著交出相應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