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舍愚大巫放下那碗爛乎乎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藥糊,從他提過來的金屬箱內又拿出一根金屬條。
「你看著,像這樣,先把他身上的舊草藥刮下來,然後再敷上新的。」舍愚大巫彎腰,對著那傷勢最重的病患,拿起金屬條就開始刮他身上的藥糊。
那傷員當時就疼得大叫:「大巫,輕點!啊啊啊!殺了我吧,我不要活了!反正也不一定能活得了,大巫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寶貴的藥劑,直接讓我最後痛快一把,讓我死吧!」
這個傷員哀嚎,另外兩個傷員也跟著哀求道:「大巫,求您了,給瓶精力藥劑吧,真的實在太疼了,受不了啊!」
「大巫,求求您了,大巫……」
舍愚大巫被他們求得心煩,皺起眉頭道:「精力藥劑不多,得用在關鍵時候,你們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不能忍耐。」
「忍耐?」一名大漢再也忍不住地叫道:「我的傷口都爛了,再忍耐下去,我就得先活活疼死!大巫,求您了!給點精力藥劑吧,只要一口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睡個安穩覺而已。」
舍愚怒斥:「剛才八殿下在這裡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這麼訴求?精力藥劑就只剩下幾瓶,給你們用了,其他人怎麼辦?我看你們還有力氣叫喚,精力都足得很。你們看范鋼,人家重傷就有重傷的樣子,他傷得比你們誰都重,可他叫喚了嗎?」
舒展這才注意到病房裡還有第四個病人,大概這個病人傷得非常重,他躺在最角落,和其他人分開,雖然睜著眼睛,卻沒有半點反應,人沉默得厲害,連呻吟聲都沒有。之前他都把這人忽略了,一直以為病房裡只有三個病人。
舍愚懶得再給這些大漢刮藥上藥,直接把金屬條交給站在一邊的舒展,跟他吩咐:「看到我做的沒有?就照著做,刮下來的藥糊別浪費,裝到這個碗裡,我還有他用。這是新的藥糊,你給他們刮乾淨,看看傷口有沒有臭爛,臭了爛了,就把那塊肉割掉,把藥糊敷上去。」
舍愚說完還給了舒展一把小金屬刀,然後拎起他的金屬箱就走了,竟是就這麼把傷患都交給了「什麼也不懂」的舒展。
舒展:「……」
三個傷患看大巫走了,態度立刻變了。
其中一人直接衝著舒展吐唾沫,「呸呸呸!竟然是個天殘!我們這裡什麼時候來了天殘?八王子殿下和大巫都瘋了嗎?你這個被神厭棄的髒東西別過來!你敢碰我,我就殺了你!別看大爺我躺在床上,我照樣能用一隻手擰斷你的脖子!」
那傷勢最重的則絕望道:「八殿下和大巫肯定是已經放棄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