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舍愚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幾乎是撲到范鋼面前,「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你怎麼……」好得這麼快?
舍愚大巫按住范鋼,開始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范鋼身上傷不少,最重的有兩處,就是脖頸處的深度抓傷和位於心臟旁的刺傷。
這樣的傷口,除非有治療師在,或者至少中級以上藥劑,否則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舍愚對范鋼放棄治療,也是因為前天他就看到范鋼的傷口腐敗得很厲害,他甚至不敢多割肉,而范鋼前天就燒得人事不知,中途只略微醒過來兩次,這也是范鋼為什麼沒怎麼發聲的緣故。
舍愚把范鋼交給舒展,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誰想到,只兩天不到,范鋼的燒就退了,不但燒退了,他的傷口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范鋼的精神氣明顯也好了許多。
「你做了什麼?」舍愚終於注意到范鋼傷口處的藥糊顏色和他給的藥糊顏色不同,他直起身體,滿是不可思議地逼問舒展。
舒展誠實地說:「我,換了藥。」
舍愚怔住,「你說……你換了藥?」
舒展點頭。
舍愚都有點口吃了,「你你,你換了什麼藥?」
舒展想了想,表述:「我把你給我的藥,重新……調配。」
舍愚沒聽懂調配這個詞,但他看懂了舒展的手勢,他似乎更為吃驚,「你說你會配藥?你會製作藥劑?你一個天殘?怎麼可能?!」
房利三人在舍愚大巫被舒展請去看范鋼時,就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熱鬧,他們都巴不得舍愚大巫狠狠教訓那個可惡的天殘一頓,不止是趕出石屋,最好把人從八殿下的領地趕走才好。
可是他們不但沒能等到舍愚大巫對那天殘的痛斥,反而看到了讓他們無法理解的一幕。
大巫在說什麼?大巫竟然說那個天殘會製作藥劑?開玩笑的吧?哈哈哈!
對於舍愚的問話,舒展只是再次指了指范鋼,其他一個字沒說。
舍愚大巫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實勝於雄辯,范鋼的傷情在好轉,用的藥糊顏色也不同。而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裡能製作藥劑、能療傷的,除了他舍愚,就沒有其他人。那如果范鋼身上的藥糊和他無關,那就只能和照顧他的人有關了。
「你……」舍愚大巫想說我不信,但事實就在眼前,他只好換了一個說法,「你再製作一份藥劑給我看看。當著我的面。」
舍愚大巫這個要求在天柱星任何地方都會被視為無禮甚至是侮辱和挑釁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