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兒聽到「小花」的叫法,腳一軟,差點滑倒,當即回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瞅舒展。
舒舒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的名字讀音讀作花鐵兒,並不是他姓花名鐵兒。
但是舒舒第一次用這麼親密的叫法叫他,小花就小花吧。花鐵兒很給面子地收勢,插著腰,兩腿分開,特別囂張地對那人的同伴道:「看在我兄長的面上,今天放你們一馬,都給我滾!」
那人和他的同伴非常生氣,特別想群毆花鐵兒,更想把那個敢罵他們是傻叉的天殘打死。但有那理智的拉住那些不理智的,不停說:「去找巡邏隊的人來處理,我們不要主動出手,會被趕出城。我們才來,不要惹麻煩。」
「你們給我等著!」最終那些人架著滿臉血還罵罵咧咧的同伴,滿懷憤怒地走了。
登記處的人都站在登記台後面,一個都沒出來。這是很聰明的做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
花鐵兒帶著舒展和大黑走到一個窗口,對裡面的人特別燦爛的一笑:「願眾神保佑你,美麗的姑娘,你就像是清晨含著露水最嬌嫩的那朵雲心花,很不好意思,鄙人剛才的粗魯驚嚇到了你。我是第一次來姜城,請問需要辦理什麼手續?」
舒展:「……」
台子後面的中年光頭女,拉了拉嘴角的橫紋,似乎想發怒,又似乎在忍笑,但聽她隨後吐露的說話語氣就知道她的心情很好:「油嘴滑舌的外來人!你可不應該剛來就打架,還是先動手,等會兒巡邏隊來了,你就等著坐禁閉或被罰款吧。」
花鐵兒輕輕哼了一聲,「誰叫那混蛋罵我兄長。我的兄長也不想出生就和我們不同,而且別看我兄長是天殘,他可聰明了,他還懂藥劑,我受傷都是他幫我治療和敷藥。」
一個懂藥劑的天殘?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在心中暗笑,心想這個年輕人可能真的非常愛他的兄長,才會把一個很可能只認識一兩種草藥,最多知道一兩個止血土方子的天殘當做藥劑師看。
中年光頭女搖搖頭,帶著點好心提醒道:「可能你的家鄉對天殘的態度比較溫和,但在我們姜城,這話你可不要當著真正的藥劑師或者藥劑學徒的面說,免得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好了,把你的身份牌給我,然後告訴我,你和你兄長來姜城有什麼目的?需要什麼幫助?」
他家舒舒辣麼好!花鐵兒還有點不高興,被舒展戳了一下腰眼,只好收起他對舒舒滿肚子的誇獎,改口說:「我是藥材商人,聽說姜城的藥材市場有很多豐富的藥材,更有許多野薑族特有的藥材。我想過來進一些貨,再帶到我們遷城去賣。」
「遷城距離我們這裡可是有不短的路程,不會只有你們兄弟倆過來吧?」中年光頭女懷疑道。
花鐵兒就把他之前遇到巡邏隊時用的理由又說了一遍,他還拉起自己的衣服,給光頭女看了部分傷勢。
光頭女眼中立刻溢滿同情,「那些該死的強盜!王城那邊早就該派軍隊去消滅他們。」
「是啊,王城太不像話了!國王陛下天天坐在王宮裡,也不知道外面的子民過得有多辛苦。」花鐵兒特別有力度地抱怨。
「就是!而且我聽說王城把從我們野薑族領地邊沿,到綠岩鎮那邊的那一大片土地,都封給了八王子做領地,那些強盜就應該由八王子消滅。如果你的貨物和商隊在八王子的領地上被搶劫,你完全可以找那位殿下要賠償。」光頭女已經不是意有所指,而是明晃晃地在給花鐵兒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