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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怔怔的點點頭,一時摸不清自己這古怪的面試是過了還是沒過。因為不論是面試官還是面試人,似乎都草率過分了。

她走到走廊上是,兩名男子都跟了出來,將身後那間辦公室的門鎖上了。她回頭咦了一聲,襯衫男笑著說,“你這麼冒冒失失跑過來,那群英國兵容易起疑心。我們送你出去,到電車站。”

突然多了兩個高大的保鏢,楚望有些渾身不自在。那兩人走在她身旁,也不多說話,沉默著實在尷尬。她趁機問道:“那我……姐姐通過了嗎?”

眼鏡男便去看白襯衫的意思,白襯衫說,“若是在往常,你姐姐是不符合要求的。但如今情況比較複雜,只能聘她作一段時間臨時審稿人,薪酬也比正式審稿人低一些。合同會寄到油麻地21號,她看過,覺得可以,就通過了。”

楚望心裡鬆了口氣。有錢就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站著聽他們說了會兒話,電車來了。目送她上了電車,再回頭看那兩人,似乎在盯著她這方向說笑。這種聽不見別人背後談論自己的感覺其實不太好,心裡毛毛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錢了!!馬上就有錢寄信了!!

看到有人在問,上一世的林致人設:14初中畢業,17高中畢業,德國法國遊學一年,18英國上大學,21大學畢業入了MIT碩博連讀,連讀第四年卒

第26章 〇二六唱詩班與審稿人之三

隔天她就在油麻地收到了那份合同。龍飛鳳舞的簽下林致兩個字,又再同索米爾先生商量了一下,在合同上面留下了索米爾先生的帳戶地址,作收取薪酬用。薪水是審二十頁一個銀元:對當今留學生來說算低,對於窮困潦倒的林楚望來說已經相當高了。

如今的楚望在裁縫鋪只能算半個不成熟的幫工,索米爾先生卻堅持要給她發薪水,被她強烈抗議著拒絕了。但是在審完第一份六十頁的稿子時,索米爾先生卻給她取來了四個銀元,還告訴她:這是你第一次收薪水的Bonus!

無論如何,總算是寄出了第一封信,只是有些擔心不知能不能在他離開德國前收到。

對索米爾先生那額外的一個銀元,楚望感覺十分不好意思。

帶蝶兒去街上吃一家據說頂高檔的冰激凌。香港那時的冰淇淋實在不好吃,捨不得加牛乳,又太多冰屑子,咬在嘴裡咯吱咯吱的,蝶兒卻吃得非常開心。走時,她帶了兩隻回去給阮太太和索米爾先生,阮太太是開心得不得了,索米爾先生卻和她一樣,認為那家冰淇淋店有些摳門。

領第二份薪水時,學校才又開學了。這個學期開始,班裡的女孩子們都變得有些不大一樣:水手服的裙子長度不再整齊劃一,卻誰也不肯承認自己動了手腳。除了裙子,仔細一看,不少人童花頭髮型也做了頗多手腳,比如許多人齊劉海都燙成了林楚楚在《胭脂》中的扮相。故而踏進教室,不少女孩子都發現撞“髮型”了……

改變最大的無外乎允焉與薛真真。雖然經歷了一次曬傷與幾周脫皮,兩個月時間裡又白回來了一些,但已儼然是兩隻糖醋排骨無疑了。而謝彌雅天生麗質,並不隨波逐流。不論什麼髮型都有她自己一番韻味,甚至將頭髮剪得更短了一些,卻更顯俏皮了。

不論怎麼樣,從這學期起,所有女孩們最熱衷的事情就是——周末的唱詩班。

大約是因為拿人手軟,每周三天在裁縫鋪的日子,楚望過得仿佛上了馬達。加之香港大學兩周就會寄一份稿子過來,每次三十到四十頁不等,所以整個九月十月里,楚望基本不得一點閒暇。即便報了唱詩班的名,卻連續好幾周周末都只能“因病告假”。不過,她還是經常會從同班同學與兩位姐姐口中聽說一個叫“葉文嶼”的名字。是香港大學的新生,似乎長得很帥。

因為感覺“感冒風寒”這個藉口再不能用來請假了,於是林楚望一直到近十一月才得了機會去唱詩班,卻沒曾想會遇到熟人。

不過她還是去晚了,換好衣服從後門擠進去時,一乾女孩男孩們已經開唱。她哆哆嗦嗦的彎著腰擠進人群里,站在謝彌雅身邊,稀里糊塗的跟著一通“哈利路亞”。謝彌雅咯咯直笑,低著頭壓低聲音問:“喲,大忙人終於捨得來了!”

楚望眯著眼,伴著調子唱道:“當然要看看大伙兒口中津津樂道的葉文嶼到底是何方神聖嘍!”

謝彌雅笑得肚子疼,便朝薛真真努努嘴。林楚望往她看過去:只見薛真真嘴裡唱著歌,眼神卻直往她右邊飄過去。

順著薛真真的目光看去,合唱團最右邊站著一個小鮮肉型男孩子。皮膚算不得白,卻有種出奇的俊秀;唱詩班袍子不算小,穿在他身上卻似乎剛適合——身材應該相當不錯。林楚望覺得他這個款式的男孩子,勉強算個山寨版寧澤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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