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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焉則淡淡一笑:“我並不大喜歡我那位未婚夫。”

另一人聽說過鄭亦民在日本留學,便更起勁了:“葉文嶼是華僑,鄭亦民卻在日本留學,林小姐兩相權衡,自然是要擇優一下了。”

這個時代,去歐美留學,光一張三等船票都要五十塊,每年學費更高昂。而去日本留學,船票只要不足十塊,學費生活費比國內還要低。所以去歐美的要麼成績拔尖到出奇,要麼家底殷實;去日本的往往都是稍俱錢財的小康之家。因此歐美留學生素來看不起日本留學生,更遑論華僑。

允焉不咸不淡看那人一眼,又說道:“我也不喜歡葉文嶼。”

那人就笑道:“那你還接受別人的追求?”

允焉答曰:“我並沒有接受他的追求。他追求我是他的事,我只當他是一位朋友。”

因為這麼一段對話,允焉惹得群情激憤的同時,卻也獲得了更多帶著妒忌的尊敬。

二月又放了十天的春節假。春節期間,林梓桐和林俞忙裡抽閒,來香港過了兩日的年。林俞在政界風生水起的混了兩年,越發的油光粉面了——大約也是上了些年紀。林梓桐這兩年卻益發挺拔倨傲,沉默寡言。這兩天裡,他只就林楚望與允焉兩人課業成績品評了一番:三女成績中上游,雖不算大好,如此小小年紀能做到這般水平,已是不易。

說到允焉成績時,他只嘆了口氣,說:二女英文有長足進步,值得鼓勵。

他之後又提及要將紹興學校遷至上海,與斯應上海的大學合併起來。很快將會在公共租界買一所公館,與斯家毗鄰,大約待兩個女孩中學畢業,便接回上海——這是今年允焉聽到的最開心的消息。

楚望總覺得他們父子三人有別的體己話要講,年夜飯便早早說困了,給他們多留點私人空間。林俞卻破天荒得了留她多說了會兒話,問道:“你斯叔叔聽言桑從德國寫來的信說,你私下自學了不少德語與法語,程度已相當不錯了。”

允焉立馬驚異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楚望哦了一聲,說:“學了幾句,就隨意同言桑炫耀了一下,他便當真下了狠勁誇獎我。”

林俞頗為讚賞的點點頭:“年輕時,多學些東西總沒有什麼錯。”

得了空子,她趕緊自己溜回房間,內心無比慶幸竊喜:還好今年沒有以“春”為題的作詩大賽。

不過她也意識到,大約國務總理辭職,父親從中窺探到了些什麼門徑,要將往後的工作重心從政治轉而為辦學。那麼應該也意味著,大姑媽可能自此不會在她們兩姐妹身上操更多心。她有更多操心的事:畢竟那位姨太太肚子比較爭氣,給喬老爺生了個男孩。即使不大像純正的中國人,仍然也是個可以子承父業的。

情節人過後的周三開始回學校上學,一大早便見葉文嶼捧著大大一束花等在樓下,所有經過的女孩子都帶著竊笑從他身邊經過。楚望一般都踩著點到課堂,經過他身邊時,沒忍住嘴賤的說了句:“你這麼閒你們徐教授知道嗎,叫他給你們多布置點作業吧。”

葉文嶼卻特別激動的將她攔住,“你……你是那個誰的妹妹!”

林楚望看了他一眼:“我是,我要遲到了,有話快說。”

他突然將一束黃百合遞給林楚望,嚇得林楚望連連後退三步,“我可不幫你送花!”

葉文嶼笑道:“這不是我要送的,是我小叔要送,說是讓你轉交給你一位叫林致的姐姐。你們家有幾位姐妹啊?”

林楚望挑挑眉,“為啥送花給……給她?”

葉文嶼說:“大概是說新年新氣象,希望病情早日康復,多出門走走之類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時葉文嶼又從背後摸出一盒巧克力塞給林楚望就跑,邊跑邊說:“這盒是我給你允焉姐姐的,記得幫我轉交,謝謝楚望妹妹!”

楚望強忍著想罵人的衝動,拿著那兩樣東西氣急敗壞往教室走,越走越覺得生氣:這都是些什麼事!我臉上寫著愛神兩個字嗎?

在眾人的矚目下頗為高調的走進教室,她將巧克力放在允焉桌上,掉頭將那束黃百合立在窗頭。允焉坐在她左邊,狠狠看著她,說:“我不要他的巧克力。”

“管你要不要,扔了都行,我只負責帶到。”

被噎得不行,允焉卻沒有真的扔巧克力,反倒眼神往她旁邊窗台上的花束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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