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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廿多年未曾聽人叫過自己本名,抖然周身一震,也拿通紅雙眼朝葛太太看去;她人生多年,多遭困境也屢次絕處逢生,這番再入絕境,她竟也有餘勇拿出一點混不吝的架勢要與這姑侄兩同歸於盡,轉頭沖謝擇益大聲喊道:“你謝家新婦,曾許對斯家少爺芳心暗許,幾年來互通情書幾十箋,更不知有沒有過暗通款曲!滬上飯店他二人已無婚約羈絆,她仍舊當眾為他出頭,鬧得文壇人盡皆知林三小姐作過斯家大少未婚妻。你等著吧,過不了幾日大小報紙便滿是她與斯家緋聞,你就不在乎?”

林允焉萬想不到母親當眾發了瘋,還句句將她刺痛。她眼淚汨汨而下,小聲哀求:“媽,媽,咱不要丟人了——”

她與穗細、蜜秋三人合力,才將她勉強拉住。

謝鴻慣知在葛太面前該如何為人處世,不該他插嘴的,他便只當自己是個布景板,是個世外遊魂。

突然興趣大起,實在忍不住好奇,這才以眼角餘光若有若無去打量兒子,看他將要怎麼收場。

謝擇益本支著頭去看楚望,這時聽周氏劍指自己,方才回過神來,笑說道:“說起來,我仍有許多事情要同我太太坦白致歉。抱歉,是謝擇益有眼無珠,竟不知第一眼便該看定你。”

楚望挑挑眉,心裡忍不住一陣陣想要吐槽他,面上仍舊強裝鎮定:“這事我們以後慢慢聊。”

周氏見自己重磅炸彈下水,水面連水花都不曾見一個,毫無威力可言。不僅謝鴻無甚反響,甚而至於還面露得意微笑;這一雙小兒女更是想起什麼有趣事,根本不將她所說放在眼底心上。

她一個趔趄後退兩步,蜜秋怕她砸了葛太太心愛古玩,忙同允焉一齊將她扶住。

穗細則怕她砸了自己,第一時間躲得遠遠的,吃足了蜜秋一個白眼。

她還沒站穩,葛太太一張報紙攤開在頭版頭條,直直扔到她身上。

允焉忙拾起一看,上頭照片登載著皇后碼頭上成群搬工在從一艘艘遠洋郵輪大小鐵甲駁船上往下卸貨。

另幾張照片上羅列著十餘米長大紅的聘禮單,上頭一行一行,都是不占地方的實物件。什麼義大利、波蘭油畫家珍藏名畫,什麼西班牙名家百年匠制家具……每一件物品都有名有姓,來歷極高。允焉遊歷歐洲多年,別的未曾好好學過,跟著貴小姐們將珠寶名器的品鑑功夫學了個十成十。她一眼看去,便知這份禮單里小到雜物柜上的紅寶石門紐都有不小來歷。

除了這一些,報上還加粗兩行大字:

“謝鴻爵士,贈愛子與兒媳山林道、英皇道與巴丙頓道房產各一處;又以兒媳之名捐香港大學物理科學館一所,命名LINZY TSE。”

葛太太斜睨周氏,微笑沉聲,丟下致命一句:“可看清楚了?你若是給得不夠體面,也休怪我到時候做事不體面,叫他非但校長做不成,還叫你舉家上下休想再過半日舒坦日子!”

周氏盯著那份炫目禮單,惶惶然道:“三姑娘仍舊姓林一日,婚禮嫁娶大事豈可不同她生身父親商量,實在大逆不道!”

謝鴻也難得開口勸導:“呢個女子已經姓謝。”

葛太太知她覬覦聘禮,話里話外都想讓大小物件進她林家大門。擺擺手,懶怠道:“想要錢?叫你家家主林俞親自上門同我要。”

允焉扶著幾近暈厥的母親狼狽踏出石庫門洋房。

葛太太笑道:“這戲好看不好看?”

謝鴻撇撇嘴,“唔好睇,冇意思。”

葛太太冷笑一聲:“那仍舊賴在我這裡作甚?大禮未成,給你謝家便宜占盡。同你兒子早點滾蛋!”

謝鴻抬腳出門,回頭一看,兒子不似他,仍坐著一動不動。

他輕咳一聲,笑道:“新娘子靚,留待他多睇一睇。”

葛太太大罵,“還不快滾。”

謝鴻一動便是大陣仗,外頭七七八八的保鏢皆跟著他一道出門去。

葛太太回頭,“謝擇益,你好歹收斂一下目光。”

謝擇益壓根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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