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
江一鸣的神智,霍然清醒了几分,他艰难的移动着眸子。
只见一道身穿血衣的倩影,逐渐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你是谁?”
江一鸣毛骨悚然,大晚上的身穿血衣,莫非他是恶鬼不成?
他想跑!
可后背传出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缓缓地,那血衣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无比狰狞的脸,那是一条从眉心划过了左脸的刀疤,格外的瘆人。
“你不认得我了?”
血衣女人露出狞笑:“倒也对,我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不认得,也在情理之中。”
而江一鸣则仔细看去:“萧,萧紫衣,萧伯母,怎么是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哈哈!”
萧紫衣仰天长笑;“还不是因为你!!!”
突然,她语气加重,冰冷刺骨:“要不是你,我云家也不会亡,我真的好想杀了你,但你还有点用处,我又舍不得杀你!”
“什么?”
江一鸣如遭雷击一般:“云家亡了?”
他之前一直在闭关,修复身体,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丹青别院,根本不知有这么回事。
他原本还以为,燕惊尘应该死在了云家三老手上。
可现在,云家怎么还被灭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这瓶药,你吃了,想报仇,三日后,到城外破庙找我!”
萧紫衣没有过多言语,丢下一个玉瓶,便如一缕青烟,凭空消失不见。
江一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赶紧如狗般爬上前,揭开瓶盖,将秘药吞服。
一瞬间,他背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再然后,他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变化,一颗若隐若现的妖灵树,如昙花一现般,绽放开来。
但极其虚幻!
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云家突然被灭,难道这跟燕尊有关系?
但想想后,便又摒弃了这个念头:“呵,不可能的,他一低贱之人,哪有这么强的实力,八成是云家,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才导致今夜暗杀失败。”
“还要我三日后,去找你,你自己都什么德性了,还报仇,老子才不会跟着你去送死!”
“能灭你云家的,能是小人物?”
“哼,到头来,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还要杀我,你当我傻子吗?”
随后,江一鸣便自我安慰道:“我江一鸣,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我爹是军侯府的副统领,是算不得什么,但我娘,却大有来头,她虽是顺天王城,秦家大长老与妓女所生,丢弃的野种,但不也给了我娘嫁妆?”
“我得回去找我娘,我要让她带我认祖归宗,我还能东山再起!”
说着说着,江一鸣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燕尊,不过一狗侍卫,巴结上燕大师,确实飞上了天,但在王城秦家眼里,他连蚂蚱都算不上,只要我认了外公,我要他死,他就得死,燕大师也不敢多嘴半句!”
满怀着信心,脸上流露神采,江一鸣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江家。
可是一进门,却是遍地白绫,他懵了!
“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谁死了?”
江一鸣脑海一片空白,退出了江家,仔细一看,是江家府邸。
现在,整个江家,就三个人。
到底是谁死了?
秦梅?还是江侯龙?
但他更希望,是他爹死了,这个没用的东西,于他而言,没有一丝价值。
“娘,是不是我爹死了?”
江一鸣故作痛哭流涕,冲进了正堂,一具漆黑色的棺材,满满当当的放置,屋内白绫飘飘。
江管家正烧着纸钱,满眼的悲凉。
而那灵牌上,则赫然醒目的刻着一行字:“爱妻秦梅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