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收回我的五文錢,我睡了。」溫琅乾脆利落的翻過身,用背對著游景殊。
游景殊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溫琅沒過多久就在這一陣藥香味環繞中,沉沉睡去。
他是睡著了,游景殊還睜著眼睛在胡思亂想。
溫琅說得不錯,若是和離,溫琅一個哥兒比他更吃虧,可看他睡得這麼熟,是斷定自己不會和他和離,還是真的心大?
游景殊凝視著溫琅的背影,還沒有自己二弟高,除了一雙笑眼像是灼灼的太陽,令人見之難忘,旁的沒有一絲出眾。
黑暗中,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嘆,隨著夜風飄散。
次日溫琅起了個大早,安穩睡了一晚,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身旁的游景殊還閉著眼睛在睡覺,兩人之間空了一塊地方,涇渭分明,誰也沒有越過誰的地盤。
晨光還未滲入屋內,溫琅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打了個哈欠往外走去。
他剛一走出去,游景殊便睜開了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睡。
自從那場大火後,游景殊便經常徹夜難寐,昨夜身旁睡著一個陌生人,更是不可能安然入睡,就這麼睜著眼到了天明。
倒是身旁的溫琅,心大得很,一覺睡到天亮,完全不介意自己身旁睡了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
游景殊不由猜測起,溫琅到底是篤定自己一個殘廢對他做不了什麼,還是即便自己真的對他做了什麼,他也不在乎。
窗外的鳥叫聲將游景殊的思緒拉回來,他輕輕晃動腦袋,閉上眼睛打算睡一會兒。
他思考這些問題做什麼,無論溫琅怎麼想,都和他無關。
……
溫琅熟練地生了火,用昨晚吃剩的蛇肉湯,熬了一鍋粥,又切了點蔥花,烙了蔥花餅。
游景玥剛起來,正要去做早飯,就聞到一股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他好奇的往廚房走去,沒看見他娘,竟看見了溫琅!
「你!你在做飯?」游景玥瞪圓了眼睛。
「嗯,快好了,你去叫游伯父他們起來吃吧。」溫琅繼續忙活自己手裡的事,沒注意到游景玥悄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都看直了。
「哦哦。」游景玥傻愣愣的往外走,恰好他爹娘都起來了。
「琅哥兒在做飯?」游明遠和游景玥同樣詫異。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昨日你喝的蛇肉湯就是琅哥兒做的。」宋綾婉笑了笑說道。
「可……他不是傻了十七年嗎?」縱然是游明遠也想不明白了。
宋綾婉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溫聲說:「琅哥兒是個有福的,想必是有什麼奇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