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殊推著輪椅停在院子前,輕聲說:「是我爹還是溫琅?」
劉管事詫異地看著游景殊,心說這游家大公子可真非一般人。
他還未開口,就聽見游景殊說:「應該是溫琅。」
劉管事心頭大駭,只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告訴游景殊,游景殊聽得長眉緊蹙,看劉管事的眼神也開始陰冷起來。
「貴府應當給我游家一個交代。」游景殊的雙目發沉,大夏天,劉管事愣是覺得自己仿若在寒冬臘月中。
「是是是,是我家少爺的錯,我家老爺已經將人打了一頓關起來了,勢必給大公子一個交代。」劉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下意識的彎起了腰恭敬的對游景殊說道。
「這可是無妄之災,豈是一句話就可以算了的。」游景殊輕飄飄一句話,愣是讓劉管事感覺泰山壓頂,遲遲抬不起頭來。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劉管事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家少爺與我游家往日無讎,近日無冤,不應當無緣無故找上我游家的麻煩。」游景殊一句話讓劉管事陡然明白,他家少爺怕是被人當槍使了。
「大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如實轉告我家老爺,勢必抓出這背後之人,給您一個交代。」劉管事承諾再三,上馬車後才驟然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面前,背上的衣衫竟然被冷汗打濕透了。
「這游家大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啊。」劉管事感嘆道。
……
「老爺,你快把捷兒放出來吧,他發高熱了!」知縣大人的夫人衝進屋裡就開始哭。
知縣被她哭得腦仁疼,氣急敗壞的說:「就該讓他長點記性!成天仗著是我侯茂豐的兒子,到處招搖,你是沒看見溫小哥兒被折騰成什麼樣了,那可是個哥兒啊,從牢裡帶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現在人都還沒醒呢!你還好意思給你那孽子求情。」
侯夫人縮了縮脖子,說:「捷兒雖然平日裡任性了點兒,但本性還是不壞,這次肯定是誰在他耳邊教唆的。」
說到這裡侯茂豐指著她說:「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縱的,慈母多敗兒,每次他闖了禍,我但凡說重點話,你都要站出來替他攔著,這下好了吧,竟然敢背著我讓衙役去抓一個無辜百姓,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以後誰敢信服我這個知縣。」
「我看,我這頂烏紗帽也別要了。」
侯夫人一聽,這才有些怕了,她想著不過是個普通哥兒,頂多給點銀子這事兒就過去了,哪用得著老爺這麼動怒啊。
「這……沒這麼嚴重吧。」侯夫人遲疑的說道。
侯茂豐憤怒的一甩袖子,瞪著她說:「婦人之仁,你那好兒子,可是青天白日裡,無緣無故當街抓人,百姓們會如何想,會不會認為下一個遭殃的就可能是自己?」
侯夫人一聽看,好像真的是這樣,若是老爺失了民心,這還如何在這兒做官啊。
「我我我……我一定好生管教捷兒。」侯夫人也不敢再幫侯才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