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李家三人臉色一白,李業他娘忍不住破口大罵,「黎樂你小小年紀嘴巴就這麼髒,這些年來我家業兒但凡有好吃好喝的,就往你家送,你們倆明年春天就要成婚了,現在說退親就退親,有沒有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裡?」
李業他娘這話一出來,就有人對黎樂指指點點,「沒想到看著挺俊秀一個哥兒,人品竟然這麼低劣。」
「拿了人家的東西,轉頭就不認人,哪有這樣做人的。」
「明天春天就要成親了,臨到這會兒退親,這般不守信用,也不怕以後沒人敢娶。」
「都退過親的哥兒了,誰還會要啊。」
黎樂捏緊了拳頭,說:「嬸子這話你好意思說嗎?你家送我家半隻雞,我們家就會還你家整隻雞,送我家幾個果子,我家就會還你家一條魚。我爹娘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但向來不願意占人便宜,只要打聽一下,我們臨溪村的人都知道。」
李業的娘一慌,趕緊說:「呸,我看你分明是自己巴上游家,發達了,就看不起我們家李業了,想要另覓高枝。」
她翻了個白眼對溫琅說:「我看你也注意點,他遲早得爬你男人的床。」
黎樂斷沒想到李業他娘竟然會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他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溫琅冷下臉,說:「這就不勞嬸子操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有些人,夜路走多了遲早得遇見鬼。」
李業如何也想不通黎樂明明和自己感情很好,怎麼突然就變了,肯定是溫琅在其中作梗,而且他大嫂也是,以前那麼溫順一個人,就因為和溫琅接觸之後,竟然丟下剛出生的孩子,和他大哥和離了。
他看溫琅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妖人。
「都是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大嫂才不會丟下剛出生的孩子和我大哥和離,黎樂也不會退親,都是害的!」李業突然發作,衝上來揮拳打向溫琅。
他的暴起,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眾人嚇得尖叫起來。
但那一拳頭並沒有落到溫琅的臉上,李業的手腕被溫琅一把抓住,目光冷厲,反給了他一拳頭,將他打倒在地。
溫琅踏步上前,俯視李業,說:「丁橋和你大哥和離是因為你們一家不把他當人,他懷孕七個月的時候,你大哥生病下不了床,炎炎烈日,他挺著大肚子從臨溪村往鎮上走,就為了給你大哥買藥,你和你爹娘三人明明在家,卻讓他一個孕夫出門買藥,我倒是想問問你們,良心何在?」
溫琅的話讓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李業他娘還狡辯道:「我們那會兒生之前還在地里幹活,就他金貴,走點路而已,又沒叫他做什麼。」
原本還有人不願意相信,竟然有這麼惡毒的婆家,可一聽李業他娘這理直氣壯的話,看他們一家三口的眼神頓時變了。
「他不金貴,就該被你們一家折磨嗎?他發作之前還在給你們一家洗衣服,就為了省那幾十文錢,不願意請穩婆,害他難產,差點一命嗚呼。」
「生了孩子後,我去探望他的時候,他還躺在柴房裡,一身血污奄奄一息,若不是東家心善,找大夫開了藥,讓我每日端去給丁橋哥喝,他如何還有命在。」黎樂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他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瞪著李業一家說:「見過這些,我承認我貪生怕死,我不敢拿命往你家那個火坑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