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殊知道它是在叫自己去找溫琅,可怎麼找?
他死死地捏緊染著血的平安符,從游浩手裡拿過火把,「這附近有下去的路嗎?」
游浩聞言一驚,溫琅滾下去了?
他想問,可一對上游景殊的眼睛,他又不敢問了,游浩抿了抿唇,說:「有,我帶你去。」
和游景殊不同,游浩自幼便生長在這裡,對這附近的環境很熟悉,即便是在黑夜裡,也能熟練地認清道路。
樹林裡四周都很相似,游浩卻能清楚地辨析哪一條路是正確的,哪一條路是他們走過的。
聰明跟在游景殊身邊,時不時用鼻子去嗅一嗅空氣,試探能不能嗅到溫琅的味道。
他們從天黑找到天明,全村的人將附近都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溫琅的蹤影。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少人還是認為溫琅應該凶多吉少,這樣的高度滾下去,根本不可能生還,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連溫琅的一根頭髮都找不到,溫琅到底去哪兒了?
疼痛讓溫琅睜開眼睛,碧空如洗,空氣清晰,一吸入肺里,整個肺部都被洗滌。
他的意識逐漸回籠,回憶起自己被人追殺,滾下山坡,在昏迷前他強撐著意志進了空間裡,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還好他有空間,否則現在哪兒還有命在。
腿上和背上還插著箭矢,溫琅咬牙爬起來,腿上的箭矢比較容易取出來,可背上的溫琅有點犯難,他根本夠不到,也不敢輕易用靈泉治癒,箭矢扎在血肉里,根本無法癒合,得先把箭取出來。
他爬到靈泉邊,喝了一口靈泉,頓時感覺渾身發癢,傷口正在癒合,渾身也逐漸有了力氣,溫琅用靈泉洗了一下匕首,對著自己的腿劃了下去,豆大的冷汗像是斷線的珠子,不斷的滾落,打濕溫琅的眼睫,令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嗯……」溫琅咬緊牙關,悶哼一聲,將箭拔了出來,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腿,溫琅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
等緩過來之後,他將靈泉澆上去,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身體痙攣。
他面色和嘴唇蒼白,急促的喘息著,衣衫被血水和冷汗打濕透,汗水滑過背上的傷口,溫琅疼得眼冒金星。
他大概昏迷了有幾分鐘,再次醒來腿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溫琅摸了摸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背上頂著一根箭,走到果園裡,隨手摘下一顆西紅柿,又摘了些桃子,香蕉,儘量不會讓他費力咀嚼的水果。
等填飽了肚子,溫琅才有力氣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空間裡根本看不出時間,溫琅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可不論過了多長時間,游景殊他們肯定很著急,他得快點回去,背上的箭也需要快點取下來。
溫琅悄悄打開空間,外面一片漆黑,再往下看是一片霧蒙蒙的萬丈深淵,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根本沒有落腳點。
他有點愁,這空間不能移動位置,進去在什麼地方,出來依舊在什麼地方,這四周沒有落腳的地方,他出去就是死,而且現在外面還是晚上,危險性更高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