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慊倉表示他旁邊的鄭女士來試音,如果試音合格,將會留下來幫忙,跟她交替班工作。這樣她也能輕鬆一些。
播音員叫渡邊純美,人跟她的名字一樣美。
苹如禮貌地伸出手來,親昵地喊她純美小姐。
渡邊純美跟苹如握手,她的五指指甲紅得如烈焰,手勁似乎也不小。
收回手後,苹如低頭看了看,手背上都有她的指印了。
按照花野慊倉的意思,純美給了苹如一份十分鐘後將要播報的消息文件,讓她等會兒試播。
苹如坐在話筒跟前,花野慊倉坐在她旁邊,讓她提前熟悉新聞文字的語感。
試音開始後,苹如正襟危坐,端莊大方,聲音一出,給人一種真實可信,落落大方的感覺。
這正是新聞報導所必要的東西。
連續聽了十幾分鐘,花野慊倉覺得,苹如除了錯了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字以外,都很好。
苹如被正式錄用了。
可苹如才三年級,工作跟學業有很大的衝突,尤其必須跟著學校時間安排走。
苹如決定提前修滿學分。
教務處的主任說不建議苹如這樣做,而且流程複雜麻煩。
幾番周折,苹如借著主席校董胡敦復的壓力,才順利走完了提前修學分的流程。
只是現在才四月份,苹如要去日軍新聞台播音部工作的話,只能找人代她上課。
苹如跟嵇希宗說自己找到了工作,是播音的工作,沒說是在日軍新聞台工作。她委託了嵇希宗幫她善後,別讓代課人輕易露餡兒。
第一天到日軍新聞台播音部工作,斷斷續續講了有兩三個小時,除了有些口乾舌燥,苹如覺得一切順利。
初出茅廬,苹如不太分得清日方的哪些新聞對國民政府而言是有價值的,但她知道知此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有意把當天所有的播音內容盡數傳輸給嵇希宗。
困難的是,這個播音室是完全透明的,一舉一動都在日方的監控之中。
苹如帶來的攝影機沒有辦法派上用場,她能做手腳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的腦子了。
死記硬背。
學法律的人才不會怕這個。
工作雖然跟專業不對口,但總算有一點用處。
晚上回到家裡,苹如就在自己的房間裡把自己記下的所有內容,從腦子裡謄抄下來,次日上課交給嵇希宗。
嵇希宗驚愕於苹如的情報量以及機密性。
這不是一個普通特工可以輕易做到的。
而這些對於苹如而言,就是囊中取物。
嵇希宗想,陳寶驊一直以來的偉大設想終於有了實現的苗頭了。
當嵇希宗把苹如的情報拿給陳寶驊看時,陳寶驊質疑這些情報的真實性。
距離苹如跟陳寶驊說她願意給國民政府收集情報,已經有半年多時間過去了。在此期間,苹如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傳送給他,也沒有做出什麼貢獻,他幾乎快要忘記有苹如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了。
再說了,苹如又不是正真的特工,就是一個連訓練都沒有訓練過的外圍志願者,還在學校讀書,家裡管教還嚴,能有什麼大能耐。
苹如沒有跟嵇希宗具體說自己是怎樣得到這些情報的,嵇希宗也沒多問,下意識地就認為又是反戰小團體的消息吧。
自從上一次調停事件,嵇希宗發現苹如的反戰小團體其實消息並不是很靈通,十月末就開始的談判,到了年底,那個小團體都沒有一個人得了消息。
在陳寶驊的引導下,嵇希宗這麼想了想,開始嚴重懷疑苹如的反戰小團體的能力有上限。
包括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