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不太確定是什麼事兒了。
進了書房,她微微抬頭,看見父親鄭鉞坐在書房外室的沙發上,表情嚴肅,甚至有生氣的表情,嘴唇都有些發紫了。
“父親……”苹如怕父親太過生氣,引發病症,只想著趕快認錯妥協。
她過去,想在父親身邊坐下,還沒有屈膝,鄭鉞就突然站起來,給了她一個耳光。
被打得腦子裡嗡嗡作響,苹如捂著臉,緩緩抬起頭來。
☆、援助
恐怕不是小事了。
苹如不安地望向父親, 鄭鉞按住苹如的肩頭,兩個人一同坐下去,他伸下手去, 拉開了茶几玻璃下面的小抽屜, 抓出一把照片,丟到茶几面上。
那些照片裡, 赫然都是苹如與日本官佐交往的場面,沒有一張不是沒有肢體接觸的。
最上面一張是苹如與今井武夫握手的照片, 下面左側一張是她與花野慊倉在百樂門舞池裡相擁跳舞的照片, 右側一張是小野寺信握著她的手舉杯飲酒的照片。
苹如不敢再看下去, 低頭沉默。
鄭鉞嚴聲質問:“你跟那些日本官佐,到底是什麼關係?”
心中有思緒萬千,亂成了一堆麻繩, 糾纏在一起,扯也扯不清。
苹如深吸了一口氣,瞥著那沓照片,聲音平和, 摻雜著幾分怯怯:“這幾個人與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鄭鉞盯著苹如,神色威嚴, 嘴角微微抽動:“你的衣著,你的妝容,我一概不論。我唯有幾句話想問,他們都是日本官佐啊。看到他們, 你難道不會想到中國戰死的軍人們?看到他們,你難道不會想到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同胞們?你與他們交往,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羞愧與廉恥之心嗎?”
苹如仰頭,義正言辭:“父親,正因為我有,我才必須這樣做。”
鄭鉞目不轉睛地看著苹如,苹如亦回看著鄭鉞,沒有躲避。
一瞬恍惚,鄭鉞靜氣道:“那你說,通過這些,你做了什麼?你的身份是什麼?”
苹如低眉:“恕女兒不能相告。”
鄭鉞語結,隨即目光落在苹如與花野的那張照片上:“這個呢?也是你必須做的嗎?”
苹如眼睫微顫,聲音有些沒底氣:“這一個,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會是這種相處方式?”鄭鉞托起苹如的左手,譏誚地盯住苹如。
三克拉鑽戒的光芒刺入眼中,只片刻思慮,鄭鉞已然憤憤出了書房,苹如望了一眼父親的背影,埋頭哭泣。
次日吃過飯,苹如準備去日軍新聞台工作,鄭鉞厲聲呵斥:“最近這一段日子,不許出去!”
他立時又吩咐管家:“去學校把二小姐的書全部帶回來。”
“父親……”苹如有意反抗,最終還是低首妥協。
回了房間,苹如給花野慊倉打了電話,說她家裡有事,最近幾天請假,就辛苦純美小姐了。
過了會兒,又來了電話,是鄰居的女兒打過來的。她家裡來了一個美國親戚,那個美國親戚帶了一把電吉他,請苹如過去,苹如答應了。
晚上吃過飯,苹如跟鄭鉞報備,說跟人約好了要去鄰居家試吉他,鄭鉞不准苹如去。
苹如低眉順眼懇求:“都約好的﹐去幾分鐘就好啦﹐否則太不好意思了。”
鄭鉞嚴肅地說﹕“不要去就是不要去。”
苹如只好喏喏應了,打了電話說不去了。
一場禁足,如果不是許煙生的太太再一次來到鄭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