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如低眉一笑, 自行下了車,還沒走幾步,身後的車子呼嘯而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破又遇打頭風。
這一次槍擊丁默邨的任務失敗,沒幾天又傳來了上海特工副區長張瑞京被捕的消息。
苹如害怕張瑞京會泄露中統利用她除掉丁默邨的消息,去找了陳寶驊,問他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她一如既往地去七十六號, 會不會當場就被七十六號的特務抓住。
如果她不去,那麼刺丁計劃基本就中止了。
陳寶驊的意思是,讓苹如跟丁默邨說她生傷寒了,過幾天再去七十六號上班。
苹如照做了。
丁默邨接電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異常,甚至還派人來給苹如送了一些西藥過來。
幾天下來似乎沒什麼事情發生,苹如決定去七十六號跟丁默邨見面。
丁默邨心疼苹如生病,把苹如帶到了自己在七十六號的獨立居住間,悉心照顧苹如。
這樣私人的空間,很有曖昧的氣氛。
丁默邨的心癢起來,像是什麼癮犯了一般難以自控,他緊緊抱住苹如,疾風驟雨一般吻著苹如,苹如幾乎不能呼吸。
他手臂一緊,將苹如抱起來,放到床上,自己滾燙的身子也附了上去,攫取著苹如唇齒間的香氣,手指利索地配合著解開苹如旗袍上的扣子。
苹如使盡全身力氣,手肘撞上丁默邨的胸膛,丁默邨捂著心口,皺眉隱忍著。
苹如慌張地坐起來,揪緊開了一半的衣襟,緩緩道:“我母親一直教導我,婚前不能亂來的。”
丁默邨看著苹如的後背:“可你不是知道嘛,我有妻子。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苹如哭道:“我不知道,就是順從自己的心,想要跟你待在一起。可現在我好矛盾啊。我想我是不是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遇見你,不應該來找你。現在,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你,全然沒有顧及到你的校長聲譽和你的家庭。我是個罪人。”
“我現在已經不是校長了。”
他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我可以離婚。”
苹如搖頭:“那我就更是個罪人了。我不能。”
丁默邨一直手扳住苹如的肩:“你不是罪人,只是在追求愛情。”
苹如微微顫抖著:“不,沒遇到我之前,你和你妻子一定很恩愛。”
“沒有的事。我們關係一直不好。而且,”他的聲音小了一些,“我有很多女人。”
苹如回頭看他:“所以呢,我也不過是你眾多情婦中的一個,沒什麼不同。”
丁默邨握緊苹如顫抖的肩頭:“不一樣的。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放下心防的女人。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苹如不聽他的,淚眼婆娑:“你騙人,你一直在懷疑我,暗中調查我。”
“那是一開始,我還不太認識你。”
苹如欣然微笑,問:“那你會離婚是嗎?什麼時候?”
丁默邨頓了頓,神色虔誠:“我儘快跟她談。”
苹如的眼中淚光閃爍,睫毛上粘著的淚滴晶瑩剔透,趁苹如沉醉在他的承諾中,他從後面摟住苹如,細碎的吻從苹如的側臉下了脖頸。
“不要。”苹如搡開丁默邨,緊著下了床,“須得你離了婚,娶我之後才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