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人手腳不gān淨,照例我不該幫你。”流利的日語闡述著字面的意思,那人緩緩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人,慢慢開口道:“□□的事qíng,一直在渡邊的手裡管著,我不便cha手。”
“許長棟是聯合商會的副會長,這還是第一次走他的貨,爆出來之後,許長棟固然身敗名裂,但我們要找新人接替,只怕也不容易。”男人扶了扶金邊眼鏡,抬起頭道。
“你是為了那個許小姐吧?我把你扶上這個位置不容易,你可不要意氣用事。”那人說到這裡,忽然笑了起來,又道:“也是……我當年遇到你母親的時候,也曾這般痴迷。”
“父親以為我只是為了個女人嗎?”
那人忽然低頭笑了起來,緩緩道:“父親大概不知道,她是沈韜喜歡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呢?”那人似乎有些好奇,玩味的看著對方。
“宋家和沈家好了那麼多年,總要有些摩擦的。”
“我聽說沈韜已經死了。”那人笑了起來。
“他不會死的。”宋銘生開口,“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
☆、第78章 078
許妙芸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但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冷雨,她卻是清清楚楚的。她趿了鞋子起chuáng, 看見遊廊下掛著的兩隻huáng鶯正在嘰嘰喳喳的叫著,除此之外,外面很安靜。
樹上的枯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出了嫩芽來,露珠從芽尖滾下來, 落在cháo濕的地面上,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小姐起來了呀!”知chūn看見許妙芸站在門口,連外衣都沒有披著, 急急忙忙從廊下迎了過來, 拉著她一起進房。
“外面怎麼那麼安靜?”許妙芸開口問道。
“太太和大少奶奶都去了醫院。”知chūn才開口,就瞧見許妙芸臉上神色緊張,只急忙道:“是三少奶奶要生了,今兒一早的事qíng, 太太見你睡著了, 就沒讓我喊你,小姐昨晚又一夜沒睡好。”
她晚上在房裡唉聲嘆氣, 外面的知chūn自然是能聽見的。
許妙芸聽說王氏去了醫院, 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前世王氏因為在老家生產難產而亡, 這輩子若是能逃過一劫, 也是她的造化了。
許妙芸洗漱之後,便去了正房等消息。外面正好有婆子過來,順手將許長棟的報紙帶了進來。
那報紙就放在大廳的茶几上, 可許妙芸心裡卻似著了魔一樣,實在不敢上前拿起來看一眼。仿佛那上面有毒蛇猛shòu,會將她一口吞噬下去。
可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灰白的紙張,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鉛字,就像是一紙審判書,審判著別人的生死。
許妙芸終於還是伸手將那報紙拿了起來,只是還沒等她翻開報紙,偏廳里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她就像是撿到了救命稻糙一樣,急急忙忙把報紙又重新歸位,跑到偏廳裡面接起了電話。
“喂,我找你們三小姐。”
楊月的聲音才從話筒里傳出來,許妙芸便急著問道:“阿月,你到廣州了嗎?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楊月堵了她一句,但還是軟下了心腸來,氣氛卻顯得相當沉悶,“邱醫生沒事,在當地醫院救助傷患。”楊月說著頓了頓,繼續道:“爆炸的是曹小姐所在的頂樓總統套房,事發當時沈韜正好進去迎親……”
她說到這裡,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仿佛說再多的話那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