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生有沒有問題,我現在還不清楚,只是宋家這條線,很顯然已經靠不住了。”沈韜想了想,繼續道:“所以剛才聽說那批機器的事qíng,我的第一反應是,日本人又要藉機運鴉片進來了。”
想利用老丈人的貨抓住日本人的痛腳,這一步棋固然冒險一些,可眼下沈韜也確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許長棟是聰明人,不等沈韜說完,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擰眉想了片刻,抬起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一批機器,我買定了。便是豁出了我這張老臉,也絕不能讓日本人再這樣利用我們申城的商人了。”
“爹爹……”許妙芸聽了這話,眼眶微紅,忍不住靠到許長棟的懷中。那人卻是笑了笑,只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開口道:“爹爹要回房陪你母親了,你同少帥坐一坐,也早些送他回府吧。”
許妙芸沒想到父親也會這樣圓滑,竟然故意留了空間給兩人,不由臉頰泛紅。
目送許長棟離開,許妙芸一直都是背對著沈韜的。
“我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沈韜看著許妙芸嬌小的背影,頓了良久,才說出這句話來。
他走的時候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qíng,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受了傷,影響到回來的日子,沒想到許妙芸在那段日子裡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她一向軟弱膽小,沈韜甚至不能想像,在面對川島佐治威bī的時候,許妙芸是怎樣的痛苦絕望。
許妙芸聞言稍稍一愣,纖細的肩膀顫了顫,旋即轉過身來,一下子撲在沈韜的懷中,垂著他的胸口,撒嬌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好了!你要是再這樣無qíng無義的離開我,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沈韜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仍由她小貓一樣的撓著自己的胸口,握住她的小拳頭道:“那你以後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推開我,要不然……我就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你……”許妙芸氣急,還想反駁,那人卻已經低下頭來,封住了她的唇瓣。
有些事qíng,就算是過了兩輩子,終究也是逃不掉的。
……
沈韜從許家出來,卻並沒有直接回督軍府,而是讓周副官開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汽車停在了鴻運樓後面的小巷子裡,沈韜下車,四下里看了眼,轉進身後一個弄堂。
沈韜在三樓住戶的門口停了下來,規律xing的敲門之後,裡面有人過來開門。
花子君仍舊穿著中式長袍,一副閒適的打扮,側身上沈韜進去。
“宋銘生知道你回來了嗎?”沈韜進門,開門見山的問道。
“宋三爺還沒來找過我。”
花子君淡淡的開口,眼神卻在瞬間凌厲了起來,仿佛she出一道金光,咬牙道:“他不來找我,我卻也要去找他的。”
“你查到了什麼?”沈韜這時候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花子君臉上的表qíng變化莫測,從茶几上的水壺裡倒出一杯茶來,推到沈韜的面前道:“你也知道,我是專殺日本人的。”
“你什麼意思?”沈韜從花子君的手中接過茶杯,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