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個人一樣。
一切都保持著顧野離開前的樣子。
他還沒回來嗎?
顧野垂下了眼眸,有些沉默。
呸,誰想他了!
顧野甩甩頭,耳尖有些發紅。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門外傳來幾聲喊:「顧野,顧野?醒了嗎?」
「來了。」
顧野起身,踢著拖鞋前去打開了門。
是白尾雕。
「有空嗎」
「有。」
「跟我來吧。」
「好。」
在濕熱的亞馬遜待了半個月,回到長白山的顧野一出門便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寒噤。
搓了搓被凍得發麻的臉,顧野裹緊了大衣跟了上去。
雪停了,但寒風依舊凜冽,走在前方那個一身白色筆挺軍裝常服的男人卻仿佛感覺不到刀鋒般的寒風,站得筆直。
穿過大半個營地,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在雪域艦隊一片銀白色的鋼鐵營地里,這是唯一一座黑色的建築。
漆黑色的石質牆面冰冷而厚重,這個高大的建築像一座豐碑,沉默在長白山的風雪裡。
館前一座不過一人高的石碑,同樣是漆黑色,上面卻刻著幾個金色的大字:「烈士紀念館」。
寥寥五個字寫得大氣莊嚴,在冰冷的黑色石碑上顯出一種沉重的肅穆感。
紀念館沒有鎖門,門口只有兩位戰士執勤。
「小白啊,又來看小顧麼?」大廳門口,一個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兵戴著眼鏡伏在面前的辦公桌上,拿著筆記錄著什麼。
「嗯。」白尾雕應聲,嗓音依舊沙啞。
「去吧。」老兵頭也不抬地揮手。
腳步聲遠去,老兵抬頭望向兩人的背影,目光在顧野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再次伏下身去。
另一邊。
顧野抬頭,目光沉沉落在黑色的牆面上,只覺得喉間一陣堵塞。
他鄭重地原地立正,對著牆面敬了一個軍禮。
這座高大的建築只有一層,巨大的牆面上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排列著許許多多的黑白照片,鋪滿了整面牆壁。
仿佛在進行他們最後一次集合列隊。
照片中的軍人或滄桑或年輕,沉默著目視前方,無不莊嚴。
照片下用金屬牌刻著他們的生平,很簡短:
「肖金龍,取得三等功三次,二等功兩次,一等功一次,犧牲於3591年,時年28歲。」
「楚陽,取得三等功兩次,二等功四次,一等功一次,犧牲於3602年,時年27歲。」
「趙晟,取得三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犧牲於3614年,時年2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