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個人?”袁世凱聽到這邊,抬頭望著二兒子,希望他給個解釋。
袁二爺冷著臉,站在一旁不發一語,袁世凱也不急,耐心的看著他,他對於這個兒子,從小就寄與厚望,眼下的qíng形,其實他也知道二兒子八成是冤枉的。
不過身在這樣的大家族,自己沒有本事,也別奢望旁人會保護你,要是二兒子被大兒子扳倒了,那麼也只能怪二兒子太過大意。
如果這樣拙劣的陷害,寒雲都無法應付,那麼何談官場上?官場的水有多濁,有多深,他可是深有體會,一踏入不是隨波逐流,就只能溺斃。
常在河岸走,豈有不濕鞋的道理?縱然寒雲是他喜歡的兒子,也沒有要他保護的道理,勾心鬥角能磨練他的經驗,希望這個兒子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第18章 倉促離開
這幾日園中沒有演出,園主讓大家休息一番,園中少了許芳,能唱的戲少了幾齣,又加上我的負傷,因此能唱的本又更少了。
園中四大旦聽起來好聽,其實也不過是熟客捧的場,除卻我和許芳,另外兩個師弟還略顯稚嫩,尚且還無法獨挑大樑。
園主索xing趁機閉園休憩幾日,我猜測不只有旦角不夠的原因,興許也有些避風頭的意味,雖說戲班背後有侗五爺,但是當初袁府的帖,園主卻是拒不掉的。
想到這層,我不禁思索著,侗五爺雖是皇室宗親,卻也只是不入八分公的鎮國將軍,再加上素聞侗五爺從小酷愛崑曲與京劇,對朝中事務絲毫不上心。
而那袁世凱身為直隸總督,雖只是正二品武官,卻是皇上親自認命的封疆大臣,權力極高,執掌京畿要地的軍政權,是朝廷的要員。
兩相比較之下,侗五爺只不過襲了宗室末等爵位,在這北京城或許還有些影響力,但是出了北京城,那是萬萬比不上直隸總督的實權的。
照這樣看來,當初能讓戲班安然離開袁府的,就只剩下袁二爺能辦到,不過我卻不太懂,袁二爺既已識破大少詭計,為何還讓戲班淌這淌渾水?
當初二爺攔了大少帖子,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何必讓我們上天津一趟,還得費心安置我的安危,真是何苦來哉,有些自找麻煩。
對於貴宦人家腦中的那些彎彎道道,我是永遠都搞不懂的,想不通便索xing不想了,總歸戲班是平安回到北京城了,這件事應該就算落幕了。
接下來幾日,我又回復到前一陣子的生活,每日只能待在房內養傷,不同的是,這一回傷在手上,傷勢痊癒之前,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
每日我也照著之前的打算,都找個時間進入桃源看看,卻是沒有再發現任何異樣,那抹銀光也不再出現,讓我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看錯了。
這日一大早,小冬子緊張兮兮的闖了進來,我驚訝不已:“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莽莽撞撞的。”
“青衣,袁府來人了!”小冬子壓低音量,語氣中難掩擔憂。
“袁府?誰來了?”我心裡咯噔一下,既然二爺能讓我們離開,怎麼袁府還會有人上門?
“不曉得,好像是大少的人。”小冬子趕忙關上房門,又急匆匆的走到窗前,將窗子也掩上了。
大少的人?我心口一縮,感覺雙臂的傷隱隱作痛起來,心下忐忑不已,大少為何派人上門來?莫不是來捉我的?
大門口大管事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心驚膽顫,一大早就有人敲開戲園子的門,沒想竟是直隸總督大公子派人來,說什麼要請萬班主抽空一敘。
他不敢耽擱,連忙讓人去請了園主,誰知沒多久,五爺的人也來了,開口同樣是要請班主,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兩邊人馬都不能得罪,實是左右為難。
“回去告訴你主子,這裡是北京城,讓他掂量掂量,再來行事。”五爺手下的人,淡淡的睨著袁大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