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濤搖頭,表示他不會說洋人話,身邊也沒有會說洋人話的手下,二爺心裡冷笑,要與洋人做生意,不學洋人的話,難道指望洋人個個都會中國話?
“如此這般,七爺要如何與洋人做生意?”二爺不客氣的問道,載濤皺眉,“難道他們不會說我們的話嗎?”
二爺有些無言,難道這是愛新覺羅的通病?當初五爺初到上海時,也問過他一樣的問題,追根究底,就是他們骨子裡的高傲在作祟,認為人人都該迎合他們。
他們要與洋人做生意,那是看得起洋人,因此洋人就該會說中國話,和他們溝通,不可以還說洋人話,否則如何做生意?
五爺這樣的想法被二爺狠狠嘲諷一番,他不客氣的說,有錢才是大爺,在上海租界裡,愛新覺羅的血統不代表什麼,手上有錢的說話才能大聲。
隨後他更訝異的得知,載濤竟想涉足鴉片館生意,二爺瞇著眼,心裡更是決定要除掉載濤,租界因為不受中國法律管制,因此煙館和jì院隨處可見。
不過二爺從不涉足那些生意,沒想到載濤一到上海,便觸了他的禁忌,認識二爺的都知道,絕不要與二爺談及那方面的生意,否則二爺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第56章
二爺面不改色的敷衍著七爺,其實罷,原本上一世,他和載濤也是有些jiāoqíng,只不過載濤其人,心思過重,讓他和五爺坦dàngdàng個xing的人,有些不適應。
因此一直沒辦法真正jiāo心,反倒是他和五爺,上一世的推心置腹,到這一世的肝膽相照,所謂知己,便是如此。
待到二爺好不容易脫身時,天色已晚,他嘆了口氣,原本想要陪青衣用飯,都被載濤給攪了局,二爺瞇起眼,心裡真不舒服。
尤其又得知了,今日梁仲伯帶著手下找上香水鋪子,沒想到過了四年,載濤也使上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了。
二爺坐在馬車裡,臉色yīn沉無比,這裡可是上海,不是天津更不是北京,載濤,尊稱你一聲七爺,已是給了極大的面子,真是看不清時勢阿。
載濤的馬車將二爺送回家,二爺進了門後,並未回到廂房,而是直接穿過長廊,走到後院,袁祈已備好另一輛馬車,等在後門邊。
“他睡下了嗎?”二爺一邊上車,一邊詢問袁祈。
“回二爺的話,尚未。”袁祈回道,幫二爺關上車門,隨後跳上前頭,趕著車前往酒樓。
馬車直接進入酒樓後門,二爺下了車走進後院,遠遠的便見到廂房的燈還亮著,心裡划過一絲溫暖,有人等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
二爺推開門進入廂房,關上門後,卻發現房中空無一人,他輕笑,想必青衣又在桃源中忙碌了,他搖搖頭走向桌案。
驚訝的發現,原本有些零亂的桌案,被收拾整齊不說,原本還未對完的帳本,都對好迭在一旁,他拾起第一本,翻開來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青衣娟秀的字跡。
二爺嘴角含笑,眼眸中qíng意綿綿,他輕撫過青衣的字跡,腦中浮現他認真寫字的模樣,心裡噴湧出無限的愛意,他的青衣,總是替他分憂解勞,讓他疼到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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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帳本對完後,二爺還未回來,左右無事,我又進了桃源,將樓房的大廳也收拾一遍,然後是二樓的廂房,有時我和二爺也會宿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