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先前就告訴過段祺瑞，日本人不可信，也切莫與日本人多有來往，看來段祺瑞沒有聽進去，他打算和奉系的張作霖一樣，倚仗日本軍閥的勢力罷。
二爺此次前來北京，除了奔喪之外，便是摸清段祺瑞的態度。按照他避不見面來看，二爺也知道了段祺瑞的答覆。
不過總歸是個人才，二爺也不會吝於多給一次機會，我暗自嘆了口氣，這次機會恐怕是會làng費了，看來皖系換首領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說完了嚴肅話題，二爺便問起兒子的狀況，我笑著告訴他，兩個兒子把先生問得啞口無言的事，二爺高興得撫掌大笑，說真不愧是他袁寒雲的兒子。
又互相關心了對方的身體，二爺見時辰不早了，便催促我回上海，我心裡有些捨不得，我和二爺很久沒分開了，這幾日晚上一個人都睡不好覺。
“我過幾日就可以回去了，別擔心。”二爺柔聲說道，我握著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就怕他有什麼閃失，畢竟北京表面平靜，暗地裡可是波濤洶湧。
“對了，母親有說什麼嗎？”我想起三姨太，上次的見面有點不歡而散，也不知道這次二爺回家奔喪，三姨太有無對二爺說什麼。
“沒說什麼。”二爺神色淡淡，微微搖了搖頭，我心下嘆息，握著他的手說道：“寒雲，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二爺眉眼彎彎，給了我溫柔的一笑。
第81章
沒多久便傳來段祺瑞意外喪命的消息，至此，歷史開始走向未知。段祺瑞死後，盧永祥和徐樹錚開始爭上位，但是徐樹錚棋高一著，使計趕走了盧永祥。
徐樹錚其人，善於謀略策劃，上一世他便是段祺瑞的靈魂，極有才gān，卻鋒芒畢露過於驕狂，以至於樹敵良多，最後慘死政敵之手。
因為他暗殺了馮玉祥的恩師陸建章，日後才會死在馮玉祥的手下。而陸建章被殺一案，也成了直皖兩派分裂的導火線。
我望著二爺傳來的消息，這樣一個人在二爺手下，不曉得會替二爺惹來多少麻煩？但是除了他之外，確實沒有更好的人選，可以接替段祺瑞。
嘆了口氣收好密報，我起身來到五爺的院落，這幾日巡捕房的人果真又上門來，雖然五爺將園主藏了起來，但長期下去不是辦法。
得讓園主的哥哥以為園主離了袁府、離了上海才好，我一邊思量著，一邊來到五爺的書房，守在門外的奴僕見了我，趕緊幫我通傳。
“坐罷。”五爺將我迎了進去，神色淡淡的招呼我坐下，我偷覷著五爺的臉色，近日來要忙著生意，又要擔憂園主，果然氣色差了許多。
“五爺，你考慮得如何？”我開口問道，前幾日我便向他提出，將園主送出上海的主意，五爺當時皺眉，只說要考慮過後，再給我答覆。
“你當真可以確保小樓的安全？”五爺輕蹙眉頭，沉聲問道，我點點頭，“可以，我可保證園主安全無虞。”
“孩子呢？”五爺問道，我望著五爺，“留下來或是帶著走均可，你與園主決定，我只負責將園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什麼時候走？”五爺抹了把臉，低聲問道，我想了想，“越快越好，若是園主收拾好了，今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