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便起身打算先回府,走出廂房前,回頭望了二爺一眼,二爺還是如同十年前一般丰神俊秀,一點也看不出年齡的痕跡。
別說二爺,這十年來,我又何嘗不是,外表根本沒有變化,都已將近不惑之年,外表還是如同廿多歲一般,就連園主和五爺也不顯老。
我在猜想是桃源食材的關係,不過也因為如此,所以我和園主不太出門,二爺和五爺每回出門談生意時,總是冷著一張臉,顯得有氣勢、莊重一些。
其他人倒是夸二爺和五爺駐顏有術,而且不停旁敲側擊,想知道兩人用什麼方式,竟可以常保青chūn,羨煞旁人。
不過二爺和五爺只要拉下臉,旁的人便不敢造次,誰也不想惹著他們兩個,二爺和五爺現在在上海,可是跺一跺腳跟,上海便會地震。
我一邊想著,一邊回到袁府,這十年來上海變化也甚大,由于洋人多,因此上海街道上林立著許多洋人的鋪子,路上也四處可見不同發色和眸色的洋人。
二爺打進洋人的市場很早,因此現在在上海,除了工部局的董事之外,商賈中說得上話的,首推二爺,再來便是五爺。
也因為這樣,這幾年來,府上的門坎快被說媒的人踏平了,大家都瞅著二爺和五爺事業有成,雖有孩子卻不見妻子,因此眼巴巴的妄想攀上這門親事。
我和園主雖然不和二爺、五爺出席公眾場合,也不是總躲在府里不出門,因此難免會有閒言閒語傳出來,久了大家都認為,我和園主是被養在府里的男寵。
我和園主倒是無所謂,畢竟嘴長在他人身上,只是怕孩子們受影響,好在四個孩子都很體貼,根本不受流言影響,還會反過來安慰我和園主。
在他們懂事之後,除了讓他們知曉桃源的存在之外,我和二爺也告訴了家嘏和家彰,他們是我親身的,不是如同外界傳言,被抱養回來的。
園主和五爺對毓嵧和小妞也沒有隱瞞,四個小孩第一次聽說後,都有些恍惚,每天都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讓我們知道在談論什麼。
許多天之後,他們找上我們,很鄭重的表示可以理解,也接受自己的身世,只是家嘏私底下問了我一個問題,讓我驚訝萬分。
那日家嘏臉紅紅的,吞吞吐吐了許久,聲音細如蚊蚋的響起,“爹爹,毓嵧也能生小寶寶嗎?”一開始我還未聽清楚,催促了他幾次,他才大吼出來。
我還來不及回答,剛好走進來的二爺便賞他一個爆栗,“小小年紀就胡思亂想,毓嵧是萬叔叔和五爺叔叔的寶貝,是你可以想的嗎?”
“我喜歡毓嵧,我會對他好的。”家嘏捂著發紅的額頭,大聲嚷嚷著,我有些無力的撫額,“家嘏乖,你還小,這些等長大了再說。”
誰知家嘏鐵了心,要跟毓嵧在一起,二爺被他煩得不行,冷聲問道,“你說你喜歡他,那他喜歡你嗎?他願意為你生小寶寶嗎?”
家嘏被二爺問得傻住了,二爺繼續說道:“你都不確定他喜歡你,就硬要跟他在一起,如果他不喜歡你呢?難道你能qiáng迫他?”
家嘏噙著淚,抽抽噎噎說不出話來,我有些心軟,將大兒子抱進懷裡,“行了行了,家嘏還小,他和毓嵧從小玩到大,感qíng好是當然的。”
“不過你父親說的對,家嘏,不能因為你喜歡毓嵧,就qiáng迫毓嵧為你做什麼,知道嗎?”我對大兒子溫聲說道,大兒子吸了吸鼻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