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受到來自另一具身體的溫度,以及落在臉上的灼熱的氣息。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燒了起來,從被對方接觸的地方開始,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直瘋狂地燒到最裡面。
「怎麼樣,有感覺嗎?」肖鋒鏑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
「有嗎?」
聲音與呼吸一起落在耳畔。方時清頭皮發麻,他感到恐懼害怕,本能地想要逃走;如果再不逃的話,事情一定會變得不可挽回的。
然而他提不起力氣來掙扎,邁不動步子,而且甚至……還希望得到更多。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也可能已經瘋了。對方還在一點一點地靠近,看上去就像想要吻他一樣,但是這,可能嗎?
這算什麼,惡作劇?報復?實驗?還是……
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時候,肖鋒鏑忽然鬆開了手。
他若無其事地直起身,轉頭走回到自己的工位前,動手倒了杯水喝。
方時清急促地喘著氣。面前空下來之後,清涼的空氣總算再次湧來,帶走了多餘的熱度。他後知後覺地有點腿軟,恨不得立刻靠著牆滑下去。
他好一陣才找到聲音,只覺得喉嚨幹得厲害,「大佬,你、那個,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是說了嗎,試試就知道了,」肖鋒鏑背對著他放下杯子,「和人靠得那麼近,如果取向對得上,那多少應該有點感覺。你到底有感覺沒有?」
「……」有,太有了,有到了可怕的地步。但他哪裡敢承認,只能含糊道,「我不知道。就是,太突然了……嚇了一跳。」
「是你太遲鈍了,」肖鋒鏑說,「那就沒辦法了。我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你應該明白,更進一步的接觸就只能和真正有親密關係的人進行了,我們現在並不適合做。」
「……嗯。」
雖然對方說得很隱晦,但方時清居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說,只打算和戀愛對象接吻。
「抱歉,」肖鋒鏑微微側頭,「你感覺很難受嗎?如果感到不適甚至噁心,那你可能是純粹的異性戀。」
「我沒事,真沒,就是有點嚇到了。」方時清移開視線小聲道,「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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