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清胡亂摸索著,一把扯住了手邊的被單甩向張羽,被單被甩得亂成一團,張羽又撞得暈頭轉向,居然就被罩了個正著。
她一邊尖聲驚叫著,一邊胡亂摸索,好半天才把布料從頭上扯下來;而就在她忙亂的期間,方時清已然拖起肖鋒鏑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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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來到走廊上,方時清一邊抓緊往傷口倒藥水,一邊問自己。
剛剛那通胡亂操作能拖住張羽多久?之後又要怎麼才能解決她?她現在無疑是一個危險的殺人犯了,一心只想著把他們弄死。
雖說他勉強帶著肖鋒鏑跑出來了,但這也差不多就是極限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正在打顫,扶著肖鋒鏑的雙臂也在發抖。
即使健康值已經恢復了大半,耐力值卻已然跌破了下限。憑這樣的自己,有辦法去面對一個試圖置他們於死地的怪物嗎?
看來只有逃走了。
可是,要怎麼逃?面前就是走廊的窗戶,從二層樓跳下去,應該問題不大。或者走從樓梯下到一樓,這相對穩妥一點,可是憑他的力氣,能在張羽追出來之前就跑掉嗎?
張羽馬上就會追出來,他必須立刻就作出決定。
這個決定將關係到他自己和肖鋒鏑的性命;而這一次,他面前沒有任何逃走的選項,也沒有任何可依賴的對象,只能憑藉自己的選擇來扛起自己和隊友的生命。
——方時清快速地左右看了一眼,作出了一個選擇。
他的衣服上還沾著相當多的血跡,他抹了一把,滴到房門與走廊窗戶之間,又把窗戶打開了,在窗框上留了個血手印。
然後他甩了幾滴血在走廊通往樓梯的方向上,這一套工作大概花了十秒鐘。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直接帶著肖鋒鏑躲進了旁邊的房間——也就是肖鋒鏑自己的房間,小心地沒讓血沾到門口,最後將門反鎖——
這一套掩蓋方式非常拙劣,但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賭一賭了,畢竟無論從那條路逃命都是個完蛋,暫時躲避一下多少還算有點希望。
感覺張羽這姑娘腦子也不怎麼好使,應該還是有概率矇混過關……的吧?她應該不會發現自己並沒有逃走,而是躲進了隔壁吧?
他大氣不敢喘地抵著門。過了一會兒,只聽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張羽從隔壁跑了出來。
她在門口徘徊了片刻,果斷地向走廊另一頭遠去了。
直到她的腳步聲消失,方時清才算初步鬆了口氣。然而現在還遠不是放鬆的時候,她隨時可能發現問題並且跑回來,並且再次從窗口闖進室內。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發什麼瘋,為什麼突然要連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殺?病.嬌發作了嗎?得不到你我就弄死你?